喻呈停止转笔,抬头:“为什?”他印象里潭淅勉挺久没做出格事,上次小考甚至还进前十。
“放作业本呢没听清,好像是没带书什吧,感觉不是什大事,就是
挺奇怪。他手臂伸,把人拦回来:“干嘛去啊?”
这人个子又高,站面前遮天蔽日,喻呈无法突破,只能停下来直喘白气,有点不高兴他耽误时间:“早上换课,忘记带数学书,回去取。”
潭淅勉不理解:“就十分钟,没有不行?”
“可邱老师……”
这三个字出来,潭淅勉就懂:“老妖婆啊……”他肩膀落,把书包甩到胸前来,拉开拉链,抽出本书扔到喻呈怀里。
手背上青筋很明显,在绷紧,在用力,紧接着抬起来。
潭淅勉没低头,平静地和他爸对视,试图抵抗风,bao。
然而那手掌最后没落下来。潭安林没打。
他站起身,好像面对眨眼间快米八儿子卸脾气,只是叹口气:“你现在很难理解爸爸,但十年后,二十年后,你会知道们争分夺秒到底在做什。当然对个人而言,错过,是你十年,二十年,觉得很抱歉,对你妈妈也很抱歉。你可以恨,但别跟自己人生较劲。”
他说完这些就走,回酒泉去。可那也是唯个潭淅勉把暑假作业全部做完夏天。
“用吧,费劲扒拉。”
喻呈看着他。自从逃课事件争锋相对后,他好像很难相信这人不使坏,竟真有这好心:“你哪节数学啊?”
潭淅勉已经照直朝前走,两条校服裤腿卷边放边,颀长背影朝他潇洒地摆摆手:“第节。”
也是第节,喻呈低头看手里书,那这人用什啊。
课间赵逾磊照例回来传播小道消息:“潭淅勉又被罚站,被老胡拉去教研室谈话。”
后来对于高三记忆好像变得模糊,每天被做不完试卷充斥,上完天课就是考试,考完老师立刻改卷,改完晚自习就讲,密密麻麻红笔标注,眼望过去透不过气。
天气也迅速地变冷,11月份就开始冻脚,人坐在那要把接热水水杯夹在两腿之间,才能感觉到脚趾末端血液循环系统重新启动。
到学校早读,还能看到草坪上、地砖上覆盖白色霜,天都没亮透,边是初生太阳,另边挂着淡淡残月,喻呈相机里几乎记录每天这样早晨。
今天却有些不样,开头就不顺。
离第堂课开始还有十分钟,迟到潭淅勉在楼道遇到正往外跑喻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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