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喻呈断然拒绝,表情像是立刻与他划清界限。
潭淅勉没介意,脸上笑意扩大,顺手牵起瓶北冰洋,没找着起子,用牙咬开递过去。
两个人在舞厅边长椅上坐下,潭淅勉问:“说吧,什话?”
北冰洋里气泡破开发出细碎声响,大冷天玻璃瓶还是冰,从右手换到左手。时间差不多,舞厅开始放音乐,好像是邓丽君《何日君再来》。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潭淅勉!”
潭淅勉站直寻找声源,身边黄头发男人吹声口哨,揽住他脖颈,撞他肩膀,表情微妙,像嘲弄他有小媳妇找似那种眼神。
喻呈浑身不自在,脸上发烫,又觉得眼前两人亲密地刺眼,他凭什不能来找他。他三岁就认识他,你认识他多久?
“潭淅勉,你过来下。”他于是再次重申。
话出口更像小媳妇。只好再梗着脖颈解释:“替爸带句话。”
袖口几乎卷到最上面,露出完整结实大臂。耳钉在灯球下十分刺目,像爆裂闪电,划亮喻呈眼眸。
潭淅勉从台球桌上支起上半身,给台球杆头打下巧粉,再次伏低,测线,眼神凝聚,像擦出火星火石。
砰——
又进个。
这人聪明。
有男女搂抱着进舞池,脸贴着脸依偎着舞动,耳鬓厮磨讲小话。
喻呈扭头看他,不得已提高音量:“
到这里亏心,眼神闪躲,因为说谎。话带没带到,骗句就过去,等潭淅勉回仙林佳苑再找他也行,大不就说真找不着人,这人不想好,不想学,管不。
不做这件事理由有千千万万个,可他就是想来看看潭淅勉到底不上学在干嘛。
现在知道,跟帮混混在起打台球。喝没喝酒?不知道。抽没抽烟?不知道。坏多少?不知道。
喻呈心里又气又难受。眼瞧着潭淅勉对他笑下,随意把杆抛给别人,走向吧台。也就几日不见,感觉这人又高,好像瞬间长大,没以生理年龄为界限,下跨过成年那道坎,身上有点儿捉摸不透东西初露端倪,连笑都跟以前不对味。
这个完全不对味人问他:“喝什?请。”
“会”到“很会”之间距离无非是这个人愿不愿意用心而已。
周遭瞬间腾起鼓掌叫好声,把喻呈喊声完全淹没。
“潭淅勉。”
细弱到几不可闻。
他走近几步,从厚重围巾里将嘴巴完全露出来,深吸口气,试图放大音量。可猝不及防,刚刚欢呼声倏地静,这声骤然响彻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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