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拉得太高,把嘴巴鼻子全挡住了,喻呈看着就觉得闷得慌,帮他把衣服往下拉,手指碰到对方的脸,感觉有点烫,又往上摸,太黑,指尖从鼻梁一点一点到额头:“发烧了?”
“没有。喝酒喝的。”潭淅勉问,“现在几点?”
“快十
“就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毕业的时候不想留遗憾。”赵逾磊点他,“你现在不就知道她叫仇嘉嘉了吗。有些话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你懂不懂?”
没机会了。
喻呈又觉得呼吸困难,时间仿若变成实体一分一秒撞击他的太阳穴,刚刚那些不可思议的想象又复苏,他急于找到那个人确认自己的感觉。
“看到潭淅勉没有?”
赵逾磊挺奇怪地看着他,潭淅勉玩得都是刺激的,全是喻呈不去的场子,问他做什么。
识的短发女孩,完全没印象,尤其是大家今天都没穿校服,看着更面生。
“我……我叫仇嘉嘉,文2班的。”女孩低着头,递过去一本粉色的毕业纪念册,“能不能请你……请你……”
喻呈懂了,连笔带本接过来,翻到空白页,看到还要填血型、喜好、特长,觉得有点怪,又不想解释太多,最后只签了名,然后写:仇嘉嘉毕业快乐,前程似锦。
女孩眼睛亮一下,又小声问:“你知道我名字是哪几个字?”
喻呈啪得一声把纪念册合上递回去,对她的惊讶不甚理解:“你封面上写了。”
“不知道,可能地下室唱K呢?”
喻呈就找去地下室,这里气味复杂,音乐声震天,影影绰绰,找了一圈未果,正打算走,发现最远处的吊椅上影影绰绰被彩色的氛围灯映出一个影子。
他走过去看,真是潭淅勉,垂在扶手外的手指间捏着听啤酒,身上搭一件外套,闭着眼小幅度地晃,像是在睡觉,但又没真睡着,看着怪惬意。
喻呈小声问:“困了?”
潭淅勉睁开一只眼,看到是他,又闭上了,含含混混地答:“嗯。”
他看到女孩的面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抱着纪念册转身跑掉了。
“啧。喻呈同学,你还要伤多少女孩的心?”目睹这一切的赵逾磊提着啤酒瓶晃过来。喻呈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今天又没穿校服,一件浅蓝色的衬衣套白短袖,干净又高挑,一进来就被不少女孩看着,估计也就他自己不知道。
“……”喻呈不明所以,只是推开他架到肩膀上的手肘,“只是毕业纪念,你没签过?”
赵逾磊嫌他不开窍:“那不一样,你又不是文2班的,干嘛找你签。”
喻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我和她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