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二本里最好的,一本里最差的,挑挑看。要我说,南边的联合大学就蛮好的,球场大。”
联合大学,好远。
喻呈沉默下来。
潭淅勉笑:“怎么了?”
“你们搬走了,也不在一起念书,觉得很不习惯……”
“都要拜知道吗?”常苒叮嘱潭淅勉未果,又拉着喻呈,“你监督他,都要拜。”
喻呈点点头,转身快步跟上潭淅勉的步伐。
后面是毗卢宝殿和海岛观音,一一拜过,中间喻呈偷偷睁眼,看到潭淅勉闭着眼合十,看起来倒也有个虔诚的样子。鸡鸣寺和栖霞寺是从小就去的,南京的小孩就是这点好,就算不以为然,也懂规矩,习惯了敬畏与虔诚。捐过香火,再往后是念佛堂和藏经阁。
再往上身体再好也开始觉得累,脚步放慢,游客愈稀,路边院墙上挂满凌霄花,树荫洒凉,杳杳钟声鸣。
喻呈心里有事,越走越落后,潭淅勉回过头嘲笑他:“走不动了?体质不行啊,你怎么过的会考。”
了一会,才说:“我妈说明天去栖霞寺还愿,分数线不是还没出来吗,顺便再祈福,说让你们一起,山上花也开得好。”
“宋东凭去不去啊?”
喻呈有点奇怪她这么问:“小舅舅?他明天有个讲座,不一定行。”
潭宁栩眨了眨眼睛:“好,那我问问妈妈,不过这几天太累,她不一定有时间。”
门正要关,喻呈又急忙说:“那让潭淅勉一定要去。”
潭淅勉觉得他好肉麻,也有点意外,甚至不可思议地嗤了声,认为他在开玩笑:“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滚远点。”
原来他这样想自己。
体育会考的仰卧起坐还是潭淅勉给他压的腿,起来一次,面孔近一次,只是潭淅勉没看他,走神去看赛道上的1000米去了。
他好像一直是这样,他的眼睛里好像没看到过自己。喻呈想。
“潭宁栩今天怎么没来?”
“她啊。”潭淅勉说,“一大早说去听讲座。把我一个人扔给老妈了。我说我在家收拾东西,比来这实用吧,她不听。”
听到搬家的事,心里又颤一下。喻呈问:“你打算报什么学校啊?”
潭宁栩隔着门缝看他。
“他自己去才会灵。”
本来约的九点上山,九点一刻潭淅勉才姗姗来迟。
这人本来不想来,被常苒押着来的,让他好好上山拜拜,没准能蹭到一本的边。
今天天气热,等到了大雄宝殿就已经很辛苦,中间爬台阶的时候,宋西婧还崴了一下脚,拜过释迦牟尼,再往后走几个大人实在走不动,打算先下山,就让喻呈和潭淅勉自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