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微张,颤栗着回过头来,抬手指向那些照片:“这些是
喻呈被说得昏头,他知道这不样,喜欢是没有办法退步去讲,只要维持现状就相安无事,那不叫喜欢。可是他又不知道怎说服人,这些年,潭淅勉早已自成体,坚不可摧。
胸膛堵得厉害。喻呈回到家,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桌上蛋糕融化,蜡烛凝固,什都冷掉,他想,今夜怎这长。
第二天是被开门声吵醒。钥匙碰撞在起叮呤咣啷响。
这时候喻呈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他在梦尾红鱼,小舅舅送给潭宁栩养那个,鱼鳍又大又薄,如软纱般在水里漂浮。
他捧着鱼缸看水面,漩涡里依稀看到潭宁栩脸,她将鱼食点点投进去,干燥转为潮湿,然后缓慢下沉,被扬起鱼吻吸入。
2012年子弹,时隔七年射中喻呈,正中心脏。
他以为日子天天过,也就自然而然掌握真相,却发现任何人掌握不过是眼前那点点罢——是自己选择看到,是别人让你看到。
他确实从未感知潭宁栩对宋东凭怀抱这份喜欢,或许是没有注意,又或是他太过关注自己那份求而不得,旁感知都丧失。可现在被摆到面前,晒在日光底下,又觉得不是完全无迹可寻。
原来求而不得不止他个。
也因此,七年前他若知道,他大概会抱潭宁栩哭场,他不怪她,宋东凭不怪她,妈妈也不会怪她。
就在这刹那,鱼缸突然碎,哗啦啦玻璃掉地。
他倏地睁眼,身冷汗,陡然发现这个声音来自他洗照片暗室。
暗室!
他从床上跳下地,来不及穿拖鞋,光脚跑到暗室门口,看到钥匙串掉在地上,他母亲宋西婧站在那里,站在满室悬挂照片面前——
笑潭淅勉,不笑潭淅勉,看蘑菇潭淅勉,给小猫遮雨潭淅勉,蓊郁植物间明亮潭淅勉,浓稠夜色里睡着潭淅勉……
爱个人,与死亡降临,并无差别,本质都是场拒无可拒意外。
这场意外之下,有人得救,有人自救,也有救不得,怪得谁。
他也大概理解潭淅勉想法。
“其实觉得当同学很好,当朋友也很好,不喜欢变化,好像更喜欢维持现状。反正已经认识十年,过年还可以串门,父母会见面。但你不会跟朋友睡觉,尤其不会恋爱,坦白结果、你爸妈态度你也都试过,你试过你却还要。”
“高中毕业在你家楼下时候就在想这些。回来以后也常常在想这些。”潭淅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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