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笑。笑父亲嘴硬,也笑他到底是心软。
“好。”他说,信誓旦旦,“定让他给您打电话。”
经年“斗争”随着方为爱坚持、方为爱妥协而落幕。离开时轻松,能听到喻呈踢踢踏踏脚步声路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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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翰景凭门立着,望向空阔楼道,想起当年自己踩十五公里自行车就为往宋西婧门口信箱里塞封情书,又恍然原来这世上爱情都样。
这让喻翰景稍微回点神。宋西婧安慰道:“随他去吧。路都是自己选。原本最怕他今天选,明天后悔,世上却没有后悔药。既然七年,他还认这条路,已经走出去足够远,也不怕什。”
“而且看安林也是好性子,比们更新潮些,假如小潭真愿意,他大概在天上也没有什不同意。”
不过是附会而已,亡者心思有什可猜。可喻翰景面对桌残羹冷炙,蓦然想起当年休假结束后他开车送潭安林去机场。
那时潭安林同他讲,他生日聚会时许愿望是不管高考结果如何,都希望潭淅勉和潭宁栩开心快乐。他说完就难为情地笑,说自己个大男人,个科学家,本来也不该信许愿这些把戏,但他把尽人事献给国家,只能把听天命留给孩子。
听天命吧。
幸好摩洛哥免签,省去大半麻烦,防疫用品装箱,定好机票住宿,简单做两日准备,就可以飞。
明知潭淅勉不会同意,喻呈也不打算再提前告知,直到飞机起飞前,才和人发消息:“上飞机啦,明天见。”然后果断关机。
20个小时,加上时差,身体疲劳,精神却极度亢奋,说来也怪,满脑子只在想马上要见到这个人,就高兴得不知疲倦。
下飞机又租车,再从摩洛哥要坐八小时汽车到阿尤恩。开机时候,未看到潭淅勉回复,但在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有影响到他心情。
路上边是黄色戈壁与沙漠,另边是蓝得透亮海水,全都望不
听天命。
喻翰景胸口松,好像年纪大,懒也乏,天大地大,年轻人路千条万条,自己没蹚过,更想不清楚,也囿于方寸,没法计较。
他板着面孔重新坐下来,斟酌着讲:“你这大,知道拦不住你,今天你跑来说这通话,就当你是知道后果,跟保证。可小潭不知道,这多年没见,更不知道,如果他要和你谈,让他给打个电话。”
喻呈没反应过来,愣怔:“谈什?”
喻翰景拍桌子,音量陡然增大:“谈对象!你说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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