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理眯眯眼,看向这个靠着树、颇为自来熟男人——眼梢挑着,笑意如清晨草浪,每绺叶片上都沾着晶亮露水,有点勾人又有点野,只是脚上穿双白鞋,,bao露在日光下锁骨、手臂与小腿比自己白不止度,干净得看起来像是没毕业大学生。
昨晚刚见过他,这个人未免出现频率太高。
方应理脸上露出深思表情,任喻以为对方已经将自己忘却,挂上理解善意笑容:“昨晚们起打拳……忘记自介绍,叫任喻,开酒吧。”
“起”这个词实在是任喻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不叫起,叫单方面碾压。而且方应理全程都没有好奇问过他名字,还得由他来眼巴巴地主动交代。
物线精准落入垃圾桶,他迎着不远处聚在起居委会大妈们走过去,热情地打招呼,恰到好处地露出排雪白整齐牙齿:“早啊,唐姨。”
“小任啊。”唐阿姨嗑着瓜子从人群里探出半个头来,看到任喻就乐得合不拢嘴,“来参加闲置品交换活动?来阿姨这边,树荫底下给你留个好位置。”
任喻太清楚怎融入、如何讨好,他热心公共事业,见人就笑,又传说他是个生意人,有些小钱。这通下来,刚搬来星期,他就已经收拢众多小区大妈们欢心,争着抢着想抓他回去做女婿。
不过任喻下楼还有正事要做,他扬起手指指远处:“不阿姨,去那边。”
日头挺烈,但为在那个男人出门取车必经路上蹲守,只能在太阳底下铺开垫布,摆上些昨天去超市采购、剪吊牌零碎,充当闲置物品。
“嗯。”方应理淡淡回应,看起来对他姓名和背景漠不关心,只是视线缥缈地掠过对方肋骨下方。
任喻发现,当方应理懒得回答时候,就会发出诸如“嗯”“哼”之类短促气音,让人判断不出这究竟是他回答,还是仅仅随随便便清下嗓。
在方应理拔腿准备离开之前,任喻仰起头,续
堪堪布置好,撑开马札坐下,男人身影就从垂挂柳枝后隐隐绰绰地显出来。
人从整片树枝阴影中走出来,距离很近,并撷来碧绿清冽感。衣服架子般身材,不穿时是性感,穿上袭尺寸合体深色西装之后,眉宇间那种精干又疏远气质,算得上摄人心魄惊艳。
任喻开始吆喝,并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情实感。
“嗬,方先生早。”
在方应理路过时候,任喻适时地“发现”他,吹响声轻佻口哨,语调自然地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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