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理又盯着他看了两秒,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于是走过去,任喻还在想怎么坐合适,方应理已经顺理成章地枕到了他的大腿上。
出来的时候着急,穿得是单薄的短裤,被这样一枕有一点痒,而且方应理的灼热鼻息离自己那里很近,任喻尴尬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再低头时发现方应理眼底藏着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笑,自己也有点想笑,任喻问:“你笑什么?”
“仰视的角度很特别。”方应理抱着手臂回答,“你有双下巴了,有点丑。”
“方应理。”任喻将手指搭在对方的太阳穴上,缓缓用力,“你知道重击这里,人会死吗?”
收拾餐桌的时候,任喻再次看到那个药店的塑料袋。
“你生病了?”
方应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想起自己买了药,直接打开拿出来撂到桌上:“没事。”
“止痛片?”任喻拿起一盒来看。
“偏头痛。”方应理解释。工作重的时候会犯,顽疾了。
一绺绺,有叶有花,带着冰箱里的湿气和凉意。方应理吻了上来,他们交换了一个橘子味道的吻,前调是新鲜的酸冽,中调是馥郁的甘,而后是带着绵长微苦的尾声。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隔绝了其他所有的声响,倒比他们之前的任何一次接吻都要更悸动些。没那么急色,没对这个吻之后肉体交缠的部分抱有期待,单纯就是接吻,嘴唇和嘴唇接触,舌尖在口腔里寻觅。
“你嘴里的也是我的。”方应理放开他后,说道。
这个吻过后,任喻完全是茫然的,倒不是接吻本身怎么样,而是这个气氛太诡异了,好像是坐实了某种亲密关系。
像是在交往,在恋爱,一起接吻、做饭、吃饭,再讨论由谁来洗碗。
听到这样小学生般的威胁,方应理脸上的笑意扩大:“所以任医生
“现在还痛吗?”
“有点。”
任喻跑到沙发上敞腿一坐,拍拍身边:“你过来。”
方应理看着他。
“我在唐人街老中医那学了点按摩手法,来试试。”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直到一口米饭进到胃里压实了,才觉得有些回过神。
方应理的厨艺很好,像番茄炒蛋、杏鲍菇炒鸡胸肉这种简单的菜肴也做得有滋有味,比吃外卖要强太多。任喻不得不承认,如果一定要和一个人搭伙过日子,方应理绝对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对象。
话少,聪明,不多管闲事,生活习惯良好。
不过对任喻来说,他和方应理现在是线人和目标的关系,就算抛去这点不谈,结成合伙关系就意味着责任,任喻觉得自己更偏爱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