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总?”任喻任凭自己被方应理迅速拉进软装区,脸无辜,“你得罪他?”
方应理又从喉咙里发出那种短促气音,好像在对他装模作样表示嘲讽。
靠墙位置是大片悬挂窗帘展示区,趁着视野盲区,方应理迅速掀起最里层垂地墨绿色丝绒窗帘躲进去,将任喻甩靠到墙角上。这甩力道不算小,任喻后背和墙面重重相撞,似乎带有惩罚意味,他觉得方应理好像在发脾气,但不知道为什。
尽管外面人声嘈杂,任喻还是可以清晰地辨别出有道急促脚步声越来越近。方应理紧紧贴着他,两个人屏着呼吸,心脏隔着薄薄两层布料,同频振动,遥相呼应。
他突然意识到,此时方应理和自己是同个阵营,或许没有比现在更能打探出消息时机。
“你试下。”任喻从他手里接回来,打开开关,“你看,它自动转,不像刀片会刮破脸。”他说着将电动剃须刀贴上对方下颌,而方应理下意识抬手制止,攥住他骨骼凸起手腕。
两个人时间挨得很近,电动剃须刀发出平稳嗡鸣声。饱胀心脏忽然扑通、扑通急速跳动起来,拼命撞击五脏六腑,任喻几乎感到呼吸跟着停顿片刻,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事——他在给方应理剃须,姿势实在过于亲昵。
炮友可以上床,朋友可以起出来逛商场。但偏偏剃须这种事不包含在那两个身份里,它更适合情侣。
任喻尴尬到浑身僵硬,不由得往后退步,可方应理没有放开他手腕,只是将电动剃须刀重新放回样品架上,视线越过他肩头,神色莫测。
任喻略带尴尬地笑笑:“你抓着做什,不买就不买,又不拿提成。”
“方应理。”任喻压低声音,在昏暗光线掩藏下将手伸到胸袋位置,悄悄
方应理没有理会,拽着他转身就走,任喻被拽得踉跄步,有点带脾气:“去哪儿啊。”
方应理揽把他腰,将他带到并行位置上,压低声音:“你身后三点钟方向,那个戴鸭舌帽人,刚刚们在负层时候他就在。”
任喻皱皱眉,本来单看家里进贼这件事或许不算什,但和现在被人跟踪状况放在起,就显得十分微妙。直觉告诉他,是他到双诚那趟引起廖修明警觉,但他还不知道廖修明害怕到底是什,而对方应理,又该坦白到什程度。
他只好装傻:“什人啊?”
方应理看他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讳莫如深地说:“盛明是双诚旗下,廖修明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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