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俗是这样。也没多可怕。
任喻垂落目光摸了摸鼻梁,很下不来面子:“可是这样听起来很像卖身。”
“是谈恋爱。”方
“我没拆穿你,一开始是觉得你很有意思,但后来是别的。因为我不想让你的任务结束。”
“我有时候会思考,完成我这单以后,你会去哪里,还会进入谁的生活。我发现这一点让我感到嫉妒。”方应理说,他的神情很专注,不像是开玩笑。
“所以我想问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我知道你恐惧稳定关系,但你已经试过跟我接吻,跟我zuo爱,要不要再试试谈恋爱。”
“我觉得你会是那种大题做不出来也想要先写解的学生。任喻,我看得出来,人活一世,你一点也不想考零蛋。”
黑桃。”任喻问,“欢颜地产的破产到底有没有隐情?”
“我认为有,但我还不清楚。”方应理坦言,“张响找到我的时候,只说要我帮助办理破产相关的手续,提供咨询服务。我确实接触过一些数据,做过一些调查,这五年来,欢颜和双诚之间有大笔的资金往来,但鉴于这两家公司的从属关系,我暂时无法得到非法的结论。”
听到方应理这样说,终于明确他立场的任喻暗自松了一口气,像方应理这样的人,最好是做朋友,而非敌人。
“不过,这几天我有一点发现。”
“什么发现?”任喻立刻问。
又来了。那种洞察力。
甚至比任喻自己还要快一步察觉到他已然有些松动的人生信条。
他确实不想拿零分,如果他甘心活在泥潭,他也不会四处去寻找,去追风,追月亮,去试图理解活得通透如孟姻,为何会爱人,会结婚,会生育,会世俗地活着。
这一瞬间,他想到昨夜阳台上和方应理一起布置的Theta的狗窝,想到早晨挤好牙膏的牙刷,想到举起剃须刀贴上方应理面孔的那一刻,想到方应理切西红柿时沾上汁水的手指,想到那个橘子味道的吻,和那一束在亲吻时被手掌无意覆住的菜心。
鲜活的,生动的,暖的,热的。
“我刚刚说过,需要交换。”方应理表情意味深长,不待任喻做出回答,他立刻又抽出一张牌,这次是红心3。
他扬了扬手中的牌:“我问。”
再好奇也只能忍下来等下一轮,任喻摁捺住心里的焦急,认命般地等待方应理提出问题,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什么秘密需要他为此担心,可他等来的问题却是——
“要不要试试再得一分?”
“什么?”任喻的瞳孔微微放大,他根本没跟上方应理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