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韶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说：“你成绩怎么样？”
“还不错。”
“我明白了，但你不适合在这座学校里待着。”
“为什么不适合？”
“……”冯韶却不说话了，他坐在了祝君的身边，取出手机，大大咧咧地摁了几下。
少年踱步到了他的身边，用小胖手扣了扣桌面，说：“我没有不喜欢你，对了，我叫冯韶。”
“冯韶？冯少爷？”祝君把自己擦桌子的桌布往那人的方向推了推，“桌面有灰。”
冯韶的表情在一瞬间僵住了，他有点想缩回手，但感觉又很没面子似的。祝君又从包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张湿巾，递给了他，说：“擦把手吧。”
“……”冯韶没接纸巾，表情更是变化莫测。
“你是不是，不会拆这种包装。”
自己的发带，波浪式的头发一直垂到了腰间，“你旁边的位置，已经被人预定了。”
“不妨碍我坐在这里吧？”祝君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不妨碍，”女孩急促地笑了笑，“只要你不后悔。”
祝君的舌尖擦过牙齿尖，他很久没受过这种细微的委屈了，攥了攥手，直接把书包放在了桌子上，拉开了凳子，说：“那我坐这儿了。”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喧嚣，祝君看了一圈，发现穿高中校服的没几个人，他们都坐在边边角角的位置上，他选的座位，称得上穿校服的同学中的VIP。
“学校不让用手机。”祝君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真是好学生，”冯韶冷嗤了一声，他不笑了，
“……不是。”
祝君嗯嗯了一声，贴心地把纸巾包装拆了，重新递了过去，这回冯韶接了纸巾，边擦手，边咬牙切齿地问：“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那不重要。”祝君温声说。
“那很重要，你不说也不要紧……”
祝君猜测后半句话是“反正我会查出来的”，他已经很有应付这种中二并发症同学的经验了，因此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爸妈去天堂了，我是孤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穿校服还理直气壮了？
祝君一边腹诽，一边把自己的文具和书本拿了出来，他刚结束这个工作，就发现教室又安静了。
是老师来了么？
并不是，是教室门口走进了一个白胖的少年，笑起来像个欢喜的弥勒佛，他看了一眼祝君的方向，说：“看来我有同桌了。”
祝君从不以貌取人，他看到白胖少年笑，自己也忍不住笑，向他打了个招呼：“我坐在这里了，你如果喜欢这个位置，不喜欢我，我还可以挪个地方，都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