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头道：“你不是吗？”
赵万钧放下筷子，别有他意地笑笑：“你说是，那就是吧，不过
只做你
个人
善人，再多半个都不乐意。”
“都给干嘛呀？”
“乐意，赶紧吃。”
沈惜言“哦”
声，迅速低下头吃几口面，却总忍不住抬眼去瞧对面男人，这
看着看着，慢慢就忘吃，眼下那堆香气四溢牛肉也略显无味起来。
他甚至觉着，自己吃面远没有看九爷吃面香。
“九爷。”
钧凑到沈惜言耳边说：“沈少爷请放万个心，有专座，不会累着您。”
赵万钧说话时候，热气直接喷进沈惜言颈窝里，带着淡淡烟草味，沈惜言缩缩脖子，脸上浮起阵莫名燥热。
九爷果然有专座，还是带隔层雅间，掀起竹帘，长街上绵延至胡同口喧嚣尽收眼底。
嘈杂人声中，搭着汗巾伙计很快端两碗香喷喷葱爆牛肉面过来，顺带两碗豆汁和两碟蒜瓣，伙计边擦汗边道：“九爷，小爷，您二位慢用。”
面是上等好面，劲道牛肉缀上绿油油小葱，加之红油辣味冲入鼻腔，下就勾起沈惜言腹中馋虫。
“嗯？”
沈惜言睁着双亮晶晶圆眼诚恳道：“你待人真好，难怪北平百姓都尊敬你。”
他单手托着下巴，只觉面前男人连喝汤动作都干脆利落、潇洒出众。天下谁人不识君，说便是这样人物吧。
赵万钧伸手抹掉沈惜言唇下葱粒：“你当大善人呢？”
九爷这般无私相助宽容大度，确是沈惜言活十九年头回遇见。
刚吃块牛排他立马饿，他忙不迭夹起片牛肉，吹也没吹就送进嘴里，美味下扩散开去，薄厚适中鲜与辣仿佛在舌尖跳探戈舞，激烈又和谐。
他忍着烫，龇牙咧嘴地咽下，然后又吃几片。绝不夸张地说，他长这大还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牛肉。
沈惜言被辣得嘶嘶呵呵，双粉唇烫得红润丰盈，跟抹唇脂似，他裹着嘴牛肉含混不清道：“这肉，定是有什，秘方。”
赵万钧早就料定沈惜言爱吃，他乐道：“这还有，多吃点儿。”
赵万钧说着把自己碗里和碟里牛肉夹大半到沈惜言碗里，霎时堆成座小山，沈惜言根本来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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