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移坟就不移好了,”我叹了口气,“但你总得让我帮你爸妈修修坟墓吧?”
齐康瞬
我点了点头,说:“再要点粥。”
齐康很快就离开了,我的助理也很快进来了。
我没有让他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只是让他去找丁晓君做了一轮《民法典》普法教育,效果看来还不错,至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
助理走后没过多久,齐康也拎着早饭回来了。
他今日待我远不如昨日,倒不是不够温柔体贴,而是太过温柔体贴。
我猜他应该在心底骂我,我虽然没有证据,但却认为自己猜得完全正确。
我们夜里没做什么。
我又不是禽兽,没有在别人难过时“趁人之危”的打算。
齐康辗转反侧了很久,最后我不得不抱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说:“睡吧。”
齐康不再动弹了,但我也不知道他最后几点睡着的,反正说完了那句话后,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会失去很多机会,也会失去很多可能,大概率会永远沉沦在社会的泥沼之中。
没有什么,比看到了光明又要重归黑暗更让人难以忍受。
只要齐康有一丝一毫的野心,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心,他就不会蠢到真正惹怒我——即使他一直在为离开我而未雨绸缪,积极学习各种谋生的技能。
齐康长久的沉默证明我的判断依旧没有出错。
人总是这么难懂又易懂的动物。
——像是把我当成了金主,而非丈夫。
我慢吞吞地吃过了包子,喝了小半碗粥,明知故问:“还在生气?”
齐康对我说:“没有。”
“撒谎,”我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哄骗小红帽的狼外婆,“就这么不想听我的话?”
“没有。”这话说得更加硬邦邦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齐康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床头的椅子上翻阅书籍,翻的还是那本视频剪辑的书。
无论是学作图,还是学剪辑,都是他在积累离开我后独立生存的技能,我很清楚,但我装作不清楚。
他很快发现我醒了,合拢了书,问我:”早饭想吃点什么?”
我思考了一会儿,问他:“你以前打工的那家包子怎么样?”
“还不错,老板很爱干净的,离这儿也不远,我去买给你?”
我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感受着他的倔强和柔软,我说:“新的墓地很大,也很气派,咱们爸妈都会很高兴的。”
“如果他们觉得孤独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我听得清。
“为了我们夫妻关系的和睦,他们会愿意的。”
齐康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