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四五点,”齐康抬起头,看向天边,“很快就会天亮。”
他话语是如此笃定,正想问他“你怎知道”,又反应过来——倘若他总是上夜班,或者在天刚蒙蒙亮时候就走出家门做工,自然能通过看天,就能判断出大约是几点。
以为,心中最先涌现会是恨铁不成钢愤怒——要是当年你没有做错傻事,你就不会受那些苦,遭那些罪。
但事实上
用温热毛巾帮齐康擦脸,擦有会儿,齐康才醒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却本能地往怀里缩缩。
他那时候就是如此,怕疼、怕快乐、怕崩溃,但却无处可逃、无人可靠,只能选择依赖。
阴暗心思又在不断翻滚,用指尖戳戳他脸颊,又在心底默念遍相关法条。
总感觉,不应该是这良善人,然而无形之中又有某种束缚,叫收敛自身行径。
齐康终于睁开双眼,他先是看看,又看看周围布置,他问:“这是在哪儿?”
有些可怜。
依旧是披着那层斯文败类皮,下手却没有丁点手软,咬着他耳垂,低声地骂他:“真是够……。”
们浅浅地折腾个小时,管家打内线电话来,直接叫他们用机器人送餐车将晚餐送到房间内。
齐康被吓跳,直到发觉是机器人时,依旧惊魂未定。
他试图“离开”,但又挣脱不,最后抱着他,看着他艰难地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吃饭,还会坏心思地搞搞破坏。
“你昨天念叨公寓,在露营,等过会儿,们可以起看日出。”
他点点头,没有试图挣脱怀抱,只是问:“抱着累不累?”
其实是有点累,但不想松开他,于是说:“不累。”
他思考会儿,挪动身体,换个让更胜利姿势,依偎在怀里,说:“现在几点?”
“不清楚。”身上没有带手表,倒是带手机,但懒得看。
齐康开始还惦记着下楼去逛公园,很快就顾不得这些。
没有收手,于是他便会儿昏睡过去,会儿又被迫无奈地醒,最后躺在怀里,陷入极深睡眠之中。
帮他洗个澡,换身干爽衣服,裹上层防风毯子,然后并不吃力地抱着他出门。
——晚饭后逛公园确是错过,但还可以去露营看日出。
工作人员做事总是妥帖,当从车上将齐康抱下来时候,相关对接工作已经完成,连帐篷都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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