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难掩笑容:
“就知道你不认识。”
夏薰恼羞成怒:
“你和是什关系?你知道些什??”
祁宴笑容越来越明显,最后居然笑出声。
“们打个赌吧,如果你赢,你就睡在地上,如果赢,你就到床上去睡。”
夏薰嗤之以鼻:“无趣!”
祁宴坐到桌前,倒出点茶水,沾着水在桌上写个字,然后对夏薰说:
“赌写这个字你不认识。”
明知是激将法,夏薰还是上钩。
祁宴脸上笑意彻底失去,双眉渐渐蹙起,眼角往下弯,看上去伤心又沉痛。
而夏薰甚至无法分辨,祁宴这幅看似深情忧悒面孔,是不是出于伪装。
他放下茶杯,起身离去。
回到客房,夏薰取出多余套被褥,铺在地上。
祁宴进来时,他正准备合衣躺下。
口菜,装作若无其事。
祁宴轻轻开口,声音低沉又醇厚:
“就算让你走,你身无分文,如何才能跋山涉水、回到你岭南去?”
他慢慢眨眼,脸带笑意:
“直想知道,你为何总是心心念念要回去?难道那里有人比还好?”
好不容易止住笑,他指着这个字对夏薰道:
“如果你小时候肯花心思好好背书,今天就不会输,这个字《左传》里有,就出自你抄五十遍都没背下来那篇。”
夏薰想起来。
他十六岁生日第二天,照旧翻过围墙,去找祁宴。
他脸上受点伤,两个膝盖也肿,
他几步走过去:
“你当没读过书吗?!——?”
祁宴写个“泄”字,问他:
“那你告诉,这个字是什意思?”
……夏薰确实不认识,愕然愣住。
祁宴走到桌前,把提着食盒放下:
“……刚才没吃饱吧,去街上买几样点心,你过来尝尝。”
夏薰没回头:
“饱得很,请中书大人自便。”
祁宴停停,忽然没头没脑来句:
夏薰摸索着光洁茶杯,缓缓说道:
“窦州那个地方,被贬*员和流放罪犯,比本地百越人还要多。百越人勤劳热情,却与们语言不通;判流刑犯人要服苦役,最多活不过两三年;*员们生怕再遭贬谪,个个噤若寒蝉。这样地方,别说京城,就连这小小邠州,都胜过它百倍千倍。”
祁宴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夏薰望进他眼眸深处:
“那个地方有个优点,只这点,在心中,它就远胜于天下间任何个角落——那里没有你,没有你地方,就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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