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
心痛愈发剧烈,他不得不死死抓着胸前的衣服:
“我爹娘就是如此被夏弘熙害死,死后还身败名裂!现在他故技重施,又想用同样的办法害死夏薰!我爹娘无辜,难道夏薰就不无辜?为了给爹娘报仇,就要搭上无辜之人的性命吗?这种事我永远做不到!如果这样做了,那我和夏弘熙有何区别?!”
祁宴说得义正辞严,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话,不过用来堵祁回的嘴。
初那个失踪的祁家幼子,就是祁宴。
祁回死死抱住祁宴的腿:
“公子!眼下夏弘熙已经见过您,还与您共事数月,如果您贸然闯进夏府带走夏薰,被夏家仆从发现,等夏弘熙回来,通过他们的描述,难保不会想到您就是带走夏薰的人!届时您该如何解释?如何继续当他的副手?!”
他给祁宴磕了个头。
“恕属下直言,倘若夏薰此事能按照夏弘熙的计划进行,等风波过去,夏弘熙必定会以为自己洗轻怀疑,放松警惕!到那时,我们还愁找不到治他罪的证据吗?!”
他很清楚,祁回说得相当有理,如果想要复仇成功,祁回的提议是最可行,也是最稳妥的。
但祁宴就是做不到。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被迫面对自己的心意。
他不是同情夏薰,也不想利用他。
……他是真的喜欢他。
祁宴不怒反笑:
“好,好!祁回,你是个忠仆!那你告诉我,如果一切按照夏弘熙的计划进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不等祁回回答,他继续说:
“夏薰会在百般痛苦中死去,死后还要被人污蔑,说他利用父亲的职务牟利,说他是畏罪自尽,是个活该死掉的坏人,对吗?”
想到可能会发生在夏薰身上的结局,祁宴紧攥着拳,心中钝痛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