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音浑身瘫软,倚靠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年轻人拭去她的眼泪,柔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
“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我从上到下、由表及里,连着整颗心都是属于他的,我自己都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哪还有多余的分给别人?”
陈景音如遭雷殛,脑中一片空白,脸色发青,神情迷茫,她摇摇晃晃倒退几步,突然用力掰断扇柄,将破裂的团扇往地上一砸:
“来找你之前,我跟我自己说,如果你说你喜欢我、心悦我,那我绝不嫁人!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宁可被罚没宫中为奴,也绝不辜负你!就算我死了,我也心甘情愿!谁知、谁知……”
她凄然一笑,跌坐在地:
算是默认。
陈景音突然激动起来,大声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祁宴淡然道:“在下身为朝廷命官,替陛下做事,陛下命在下前去调查陈县公,在下自当尽力而为,至于陈小姐的怨愤……在下能理解,但不能认同,在下与陈小姐非亲非故,可以说半点关系也无,就算陈县公的罪行件件都是由在下查出,陈小姐也没有理由怪罪在下。”
陈景音由悲转怒,忿然作色,声嘶力竭地说:
“是我自以为是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祁宴!”
祁宴无动于衷,命令下人:“将陈小姐扶起来,送回家去。”
门外传来声音:“不劳烦祁大人了,我亲自来!”
众人抬眼望去,来人正是当初护送陈景音的那位年轻公子,他骑在马上,穿着大红喜服,应是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寻她。
他从马上跳下来,健步走进祁宴府内,搀扶起满面泪痕的陈景音。
“非亲非故?!几年前,我爹要把嫡出的大姐嫁给你,连陛下都下了旨意,你宁可抗旨也不肯娶她!从此与我爹交恶!可几个月前,你在我家的花园里救下了我,还让名满京城的绣女替我缝制绢花!谁不知你祁宴是满朝堂最冷厉的大臣,连陛下都说,稍微离你近些,都能被你冻伤!可你却对我和颜悦色,步步容忍!现在你告诉我,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从始至终,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陈景音的眼泪终于流下来,团扇的扇柄都快被她捏断了。
“原来这些都是假的!你只是在利用我!!祁宴,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祁宴的表情渐渐黯淡下来,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
“陈小姐,我从不与人交心,今时今刻,我告诉你一句真话,这是我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