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琮、贺琮居然都要娶妻……难道……没有人再记得他吗……”
祁回不敢催促,安静候在旁。
过许久,祁宴如大梦未醒,恍惚着对祁回说:
“……明日随去宝弘寺吧……”
宝弘寺位于城西郊外山中,是京城香火最旺民间寺院,有不少达官显贵都在此地供奉先人。
“好!好!”贺琮气笑:“不知道你发什疯!但是祁大人,明明白白告诉你!夏薰已经死!不管你和胡搅蛮缠到什地步,他都不会回来!”
他抓着马夫后衣领将他提起来,推到马车上,自己也步迈上去。
祁宴站在原地不退。
贺琮大喝:
“他不让,你就给轧过去!”
祁宴立于夜色中,身萧索。
贺琮对他没有好脸色,冷漠道:
“祁大人要是再不退开,休怪家马儿不长眼,拉着马车压您腿!”
祁宴抬起暗邃眼眸,咄咄质问:
“你为何要娶亲?夏薰才死几年,你就要另娶他人?!”
疑惑地问:
“为何每次提起她,你都是意见颇深样子?她是犯什罪才被赶出京?她个大门不出弱女子能得罪谁?”
祁宴沉默片刻,沉声道:“得罪。”
夏薰蹙眉:
“什意思?”
夏弘熙死后,皇帝下令,任何人不得祭拜夏家人,即便是夏吟,也不能祭祀自己爹娘。
祁宴不顾被皇帝责罚风险,在庙中千佛殿内,给夏薰供奉个小小牌位。
千佛
马夫不敢伤及祁宴,使劲拨转马头,车轮擦着祁宴衣角匆匆驶过。
直到贺琮车消失在路尽头,祁宴都纹丝未动。
祁回轻声提醒:
“大人,贺大人已经走远。”
祁宴失魂落魄,嘴唇翕动,声如蚊呐:
贺琮火腾地烧起来,他唰地站起来,指着祁宴就骂:
“你还知道夏薰死?!当初你狠心害他全家!如今却来假模假样质问?呸!你有什资格!!马夫,不要理他!继续往前走!”
祁宴把抓住马夫即将扬鞭手,用力推,连着他带贺琮起从车上推下去。
马夫坐倒在地,贺琮摔得个趔趄,到底稳住身形。
他冲到祁宴面前,要和他动手,被祁回挡在身前。
祁宴又给他拆块排骨:
“……这是个很无趣故事,如果你想知道,捡些要紧讲给你听。”
那是贺琮成亲前不久。
某日,他下朝回来晚,天已经黑透,还有条街就要到家时,马车被人拦下。
贺琮掀开车帘瞧,拦他车竟是祁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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