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响起凌乱的走步声,学生们已经回教学楼,许皎白想不到更好的拒绝方法只好说“谢谢”。
季横轻轻笑一下,随意歪头,“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你到底哪里不好说话了?”
还不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阳光照过每个窗户,风和花香,光线里抖落的微尘和乱哄哄的脚步声,许皎白的视线不知道该落在那里,最终定格在自己的速写本上,手指轻轻碰一下,觉得刚刚季横的笑容有点好看,应该画下来。
这天放学后季横没有来许皎白的教室,管向童却凑过来,他高一就和许皎白在一个班,两个人却没有正经交谈过。
“你和季横,你俩怎么这么熟了?明明咱俩一个班这么久我都没跟你说过几句话……”
他。直到预备铃响了季横才醒过来,他看许皎白就坐在对面,“……找我画画?”
“嗯。”
“干嘛不叫我起来?”季横问,“你也翘课了?”他指课间活动。
“和老师说一声就行了。”
“这么方便?”季横想起什么,看了许皎白一眼,“哦对,你是可以请假不去,我就不行了。”
那少年一双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盯着许皎白看,看得许皎白怪不自在想躲开,他不习惯被这样强烈的注视。话没说几句,楼底下有人吆喝管向童打球,直到管向童走了,许皎白才松了一口气。他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最开始相处会很困难,他紧绷着那根神经,别人也会不耐烦和他说话,所以他一直一个人,一个人吃饭、画画、看甜甜的恋爱剧,最后再一个人回家。
尽管太阳下山了炎热依旧不减,从教学楼走出去,操场有叫喊声还有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
许皎白路过那里,看到站在场外喝水的季横,不自觉停下来,季横
“这都要上课了也没时间画了,下次吧?”季横又随便许了一个“下次”,懒洋洋靠在座椅上。
许皎白说:“已经画的差不多了,你睡着的时候。”
“那岂不是很丑?”季横也没有要看画的意思,歪着身子在桌堂翻着什么,“你等等别走。”他从里面翻出几块糖,有昨天那种巧克力也有奶糖和酥糖,一股脑全塞给许皎白,“都给你了。”许皎白一下接不住这么多,季横就放在他的速写本上,“都拿走。”
许皎白不明白,眨巴着眼睛问:“为什么给我糖?”
“你不是得吃糖吗?”季横个子高,歪在桌子上校服也不好好穿,半袖前面两个扣都解开了,颈部和锁骨露出来,因为常年在户外打篮球和许皎白完全不是一个色调,“你不是有低血糖吗?反正我也不吃,你就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