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相信我。”他声音又轻又颤。
“没有的事。”季横说,“你怎么这么想?”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保护。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季横不说话,缓缓放下手,许皎白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吻堵住了,季横把舌头伸‖进来,不管不顾地搅‖弄他的口腔,不再是六年前青涩的少年,吻都变得凶狠霸道,许皎白只能狼狈吞‖咽,眼角泛着红像哭过。
他想把他推开,季横却不停下,紧扣他的肩膀,不断顶‖弄舌头纠缠住他。
因为发现自己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结果到头来想法幼稚的还是他。
他想到后来在那间屋子外,季横紧紧依偎在他身上,他背靠的砖墙潮湿冰冷,黄昏哀哀垂落在地平线,刺眼又温暖,他的手指冰凉。
一切都明朗起来。
他反而更加痛苦。
他应该问季横为什么不告诉他,凭什么不和他说,但是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说了有什么用啊,他做不了任何事,帮不上忙,说不定比季横还先垮下来。
以前是怕少年的战栗和惶恐,现在仍是。
季横忽然站起来,许皎白吓了一跳,怔怔看着他走过来,每一步走在地板上都有回响,不断放大在耳畔。
季横的手掌盖在他的眼睛上方,许皎白视野里一片漆黑,忽然有了点勇气:“是什么时候?”
季横顿了顿:“高二下学期。”
十七岁太稚嫩了。
皎白记得。
长相漂亮,生着一双多情的眼,提到自己的儿子,眼里会流露出光的女人。
她曾经和他说过,季横是她的骄傲。
“高三的时候……嗯,因为我妈死了,我没有去处,所以爷爷收留了我。”
许皎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姜彩曾经也说过相似的话。
她跟季横说:“你不能一直护着他,把他当做
他太脆弱了。
是需要保护的动物。
季横一直这么认为也一直这么做。
许皎白知道。
他的睫毛在季横的手掌里眨呀眨,最后实在是难过,滚动着喉结发出一声呜咽。
什么都未知。
那个雨夜,吻是甜的,血也是。
他曾见证一场死亡。
腐烂又潮湿。
许皎白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
季横看向他:“我妈死了,她有抑郁症,很早以前就死了,z.sha。”
季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这个。
那曾经是他的噩梦,深夜里女人的咒骂声和哭嚎无处不在,血液晕染在墙角,一点点蔓延到眼底。
后来他把什么都放下了,包括母亲的死。
但是他好像不该和许皎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