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是这么叫的吗?”
“不要这么叫。”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不是……”
“偏要这么叫,白白、白白、白白。”
话说的很冷静,只是看上去有些丧气,皱着眉毛像在责怪自己。
但是在江皖看来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那天她不在场,她相信许皎白也能很好的掩饰住自己情绪去见孟媛。
他一点都不脆弱,远比许多人都坚强。
他不是一面玻璃,不会轻易碎裂,非要说的话,应该更像冰,碎开也是化作清润的水。
所以当他坦然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用那双带春|意的眼不断看向季横,嘴巴里说着轻飘飘话语的时候。
她一直记得。
那天她身体不舒服去看医生,许皎白蹲在长廊里很久。
他们当时还不是很熟,江皖只知道他母亲病了,自己常常能在公交车站点看到他。
她犹豫了很久才走过去,许皎白的眼睛很红,但是没有落泪,咬着牙紧紧攥着病例单。
“你怎么了?”她试探着问。
“……停下来。”
江皖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到了楼道口,许皎白从季横身后冒出头,几乎是控诉的语气:“你怎么出卖我?”
不等江皖回话,季横遮住他的眼睛,把他往自己怀里拽,“那我们就先走了。”
江皖:“……慢走。”
她没有立刻转身走,眼看着那两个人走远,隐约听到对话。
许皎白抬起头,眼睛还是很红,挪开眼仓促说了一句“我没事”,音调稍冷。
后来江皖才知道许皎白母亲的病恶化了,医生不建议他把病情告诉孟媛,最好还是瞒着。
许皎白独自一个人,无依无靠也无人可以诉说。
他没有向任何人求助,是江皖主动说:“我和你去看看阿姨吧?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太好。”
许皎白说:“好,谢谢,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