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媛是个温柔母亲,说话也很有趣。那是江皖在自己家里不曾感受到,她见过太多次江母无奈又纵容批评弟弟,却从没在母亲那里得到过这种待遇。或许曾经有,但她不记得,只有江稍名字母亲不断念起,时时响在她耳边,令她惶恐又厌烦。
许皎白太安静也太懂礼貌,对人对事从来都是淡淡。江皖曾经觉得他难相处,后来发现他不过就是公平对待每个人。对熟悉人很真诚,被帮助会毫不犹豫地说“谢谢”,笑起来是团软绵绵云。
因为不掺杂任何虚假,反而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和樊光分手,和许皎白没有点关系,只是长久积怨爆发,双方都迫切寻找个突破口。
江皖连夜搬出那间出租屋,只带走自己行李箱,个人坐在马路上哭很久,大晚上狼狈地找家宾馆住下。之后过三四天,在医院里碰到许皎白,她什都没说,没像个怨妇样吐槽前男友,留给自己最后丝颜面,只是告诉许皎白,和他分手。
钱。
江皖把眼泪都咽进喉咙里,红着双眼问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吗?”
樊光明明知道她放弃什,要不是想和他在起,她大可以硬气点去别地方不受家里摆布,但是樊光离不开这里,没法轻易辞退工作。当初说好起来她所在城市,两个人租个房子过安逸生活,现在反而成为拘束,谁也走不,谁也逃不掉。
江皖最不能忍受别人说她家庭。她没在那个家里得到什东西,更多是不甘和怨念,以前夜里偷偷哭泣,樊光会抱住她告诉她没关系,现在只有永无止境冷冰冰争吵。
他们最后次吵架,话题竟然和许皎白有关。
曾经那些浪漫褪色,褪成腐烂张皮,没法再挂在身上,只有脱掉才能继续前行。
——她本来以为是这样。
可是就在周前樊光开始频繁来她新住所找她,说想要复合,嘴巴里不停念着:“那天晚上看到,有两个男人送你回来,这些都不计较,咱们和好吧。”
樊光说:“你和那个许皎白混在起,有想过感受吗?你这叫脚踏两只船!”
江皖不敢相信,梗着脖子问他:“你说是人话吗?”
“怎不是?”男人眼神飘忽。
她和许皎白从没有越界行为。
江皖常常去看孟媛,但不是每次都会遇到许皎白。最开始她是觉得许皎白个人强撑着有些可怜——虽然许皎白并不需要别人可怜,他自己也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需要同情。后来则是她自己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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