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走过来，在青十九眼皮上落下
吻：“该就寝
。”
青十九双杏眼眨眨，有些惊讶：“看不出来
？画
你呀。”
“……是。”青龙将画卷起，平静道，“
以为你画明行。”
明行是小青龙名字，在他满周岁时，青龙赐予他名。
青十九道：“明行画像前天画过啦，还是你帮收。”
青龙想起那幅画，默然，他以为那是条蚯蚓。
“错。”青十九纠正它，放慢速度，“父——亲——”
“啾啾！”
如此几遍，青十九放弃。他叹道：“和你纠结什呢，等你化形再说吧。”
“啾啾啾！”
青十九将那写字宣纸抽开，换上新张，想想，下笔勾出个线条。
青十九分几趟，将笔墨纸砚从书桌移到座榻小桌上。
在灵山时他常在座榻上习字，之后竟成习惯，在书桌上写画反而觉着别扭。
青十九铺好宣纸，两只泥娃娃跳上小桌，自发给他研墨。他拣支喜欢笔，用手指捻捻毫尖，听见脚边“啾啾”两声。
垂目瞧，脚踏上有只蓬松小青雀，张着翅膀，见他看自己，又叫两声：“啾啾！”
青十九无情道：“自己上来。”
青十九折腾完自己，看见青龙从帘后转出来，方才大概是去放画卷。
他近日很忙，这几日二人只夜里才能见面。
青龙换下厚重华服，着件霜色长衫，发冠也解，随意披散，只将腮边碎发撩到耳后别着。
这时他又好似变回灵山上灵山君，那个生活里只有青十九、泥娃娃、小鱼和满田奇花异草灵山君。
青十九有些搞不明白，怎个人，只是穿着不同，给人感觉差距却那大。
小青雀跳到桌面上看，或许是觉着移动笔尖好玩，追着笔尖要上嘴啄。青十九慌忙拿开笔，手拢住它，只露出个小脑袋转个不停。
“你怎什都要吃？”
夜里青龙回来，在小桌上看见那幅印好几个三脚爪印画。
青十九抱怨：“逮着它洗脚它飞得倒快，平时动都不肯动。”
青龙轻轻笑，他拿起那幅画看看，问道：“夫人画是什？”
小青雀振翅飞，落在青十九臂上，啄他下，并不痛。青十九用指尖抚抚它小脑袋。
泥娃娃将墨磨好，青十九略思索，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
其实他本打算习画，只是看见小青雀，便临时改计划。
青十九手捻着笔，用左手指尖点着那两个字：“父亲。”
小青雀学舌：“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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