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微烫
额头抵在女人略有褶皱手背上，慢慢地闭上
眼。
等到陈晋赶来时，看到，就是梁瑄趴在病床边，脸色微红，眉心极难受地蹙起来。
陈晋轻轻唤他，梁瑄似乎并不清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即，双眼紧闭，直挺挺地向前倒。
“梁瑄！！”
两人沉默间，陈晋手机响，又有新急诊病人入院。
梁瑄让他去忙，自己则顺着小径，慢慢走到西侧疗养院特殊病房，上三层，走到最里面
间小屋，轻轻推开门。
位中年妇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阳光顺着窗户洒进来，窗台上花是新换，桌上水果也很新鲜，护工见梁瑄来，朝他笑笑，啰啰嗦嗦地说着女人记忆混乱日常点滴。
梁瑄坐在旁安静地听着，唇边噙丝笑，仿佛这是什
有趣故事，双眼明亮，有几分孩童天真，还藏着对母亲眷恋爱意。
说
是你朋友，可配吗？”
压在陈晋心底许久话终于被他倾吐出来，他双手捂着脸，萎靡懊悔地弓着腰。
“陈晋。”梁瑄拢拢风衣，抱着双臂，闭上双眼沐浴着不算暖阳光，声音有些懒散，“你知道，们是怎做事故追责吗？”
陈晋不说话。
梁瑄也不在乎，自顾自继续说下去：“个事故发生可以是单因素，也可以是多因素串行导致。对于多因素事故，们只追责主要责任人。判断主要责任人归属也很简单。”
护工说半小时，终于留他们二人独处。
梁瑄起身走到吊瓶架前，细心地调慢点滴速度。
吊针里加安定，梁瑄慢慢牵起她手，她也没醒，容色平和，像是做什美梦。
“妈。”
梁瑄什都没说，只是轻轻喊她声。
他侧过脸，用两只食指比个叉，视线凝在中间交汇点上。
“可替代错误，可避免错误，衍生错误，都是次要错误。”梁瑄声音淡淡，眼睛弯个没有笑意弧度，“只有核心错误，本源错误，无可取代错误，才是根本事故责任所在。”
梁瑄放下双手，昂首阖上双眼。
“事故主要责任人，是。”
陈晋慢慢抬起头，看着梁瑄唇边苍白笑，他嗓子发干，心里有怒有悲，却什都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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