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跟着鼓掌,在一片雷鸣嘈杂声中,轻声自语。
“他答应过我,不会再食言。”
而后,他鼓掌的动作停在合掌处,用右手轻轻摩挲着无名指的银白戒指,声音坚定。
“我相信。”
谢幕时
祁寒叹气。
“林深说了,让你再耐心等等。靶向药物治疗虽然比化疗好受一些,但副作用依旧不容忽略。考虑到梁瑄身体实在太虚弱,这次治疗后陷入昏迷,也是情理之中。”
沈珩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台上的走秀,准确来说,他的视线没有在模特脸上停留,只是凝视着那些带有强烈梁瑄个人特色的设计和剪裁。
梁瑄甚至不必出现,他的存在感却夺目到完全不容忽略。
“这是最后一次治疗了。”
“那你?”
“刚刚收到的消息,岑有山不满一审判决,提起上诉了。”
意料之中的事,沈珩没怎么吃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祁寒眼眸微沉,眸光冷锐。
“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会继续跟进,不会让他轻易逃脱法律制裁。”
人的笑,自信而矜傲地迈向了灯光与摄像头。
她站在T台中央,将所有的意气风发瞬间释放。她的眼睛黑亮,环视着在场所有的闪光灯,顺便丢了一个红唇飞吻。
热情与自信是最好的装饰品,点缀着那身梅红色套裙,岑映雪宛若浴火重生的凤凰,耀眼而明亮。
她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却发现,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那双只注视着她的目光。
“嗯。等梁瑄醒过来,林深会给他再做一次检测。”
祁寒拍拍他的肩。
“会好的。”
台下响起雷鸣般地喝彩和掌声,精美的设计和巧思像璀璨的烟火在夜幕绽放。
生命力在针脚处攀长,创造力在布料剪裁处奋飞,文化积淀融进细节设计,可以预见,第二日,所有的评论约稿将会将这样的天才之作推向神坛。
“有你在,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祁寒看沈珩一眼,那人着实瘦了不少。
这些日子医院公司两头跑,面对着梁瑄不算太好的身体状况,顶着思源的窟窿和危机,也亏得他能撑下来。
“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忙完以后,好好歇一歇。”
“累点总比胡思乱想强。”
岑映雪下颌轻扬,笑意璨璨,依旧是骄傲不可一世的模样,只是眼瞳似乎蒙了一层水光,柔柔的,似藏了渺远的追思,仿佛是在同什么人道别。
祁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沈珩身旁,也安静地看着台上的走秀。
沈珩没料到他会来,有点意外。
“我以为你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