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禾自出道以来还没被人这样形容过,讶然瞪大眼睛,几乎有些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什?”
林照只是把手缩进衣袖,小声抱怨句:“冷死。”起身便走。
叶庭禾很难不把林照这句话放在心上,他就是这样性格,面上若无其事,在无人处自己会很想很多。
林照话让他想起七中班主任,那个快要退休老头把他叫出教室,在很长沉默后问自己:你是个好孩子呀,为什要做这种事?
叶庭禾从没承认过自己是个所谓“好孩子”,但别人总会这样以为,仿佛个安静人就该天性纯良。班主任是这样,季栩也是这样。
山,路上见到诸多生离死别苦痛,原来在命运面前,皇亲与生民般无二。老神仙替他改名,师兄待他亲如家人,山上除清净,哪里都好。
但清净,压不住他不平。
他执意要与老神仙辞别,却被老神仙关七天七夜,大门洞开时,他仍不服;老神仙要他续上“织云”族断掉脉,他便埋头苦练,夜以继日;先认输是老神仙,老神仙问他:你知不知道,你没有下山命。他答,那又怎样,不要。
司昭下山……后来,他果然死。
叶庭禾小声问:“你觉得他为什要下山,又为什会去绛城?”
哪有什无欲无求,只是他欲望从来都见不得光。
下午,叶庭禾走出门,和庭院里几位大哥聊天,弄清楚他们倒班时间。有个有些不好意思,说家里妹妹很喜欢他,叶庭禾认真说谢谢,把他弄得有些脸红。几个人同打趣他,又凑过来,好奇地问楼里到底住着谁。
“不是人呀。”叶庭禾摇头,笑眯眯地否认,“只大猫,不知道什品种,反正看起来蛮贵。”
回到小楼,他从冰箱取出几个苹果,特意放得没那凉,表面不再泛起层潮湿水汽,才切成块,装进果盘里抱着去找林照。
林照见他又找过来,禁不住笑,
林照却反问他:“他改名之前叫什?”
“姓施,叫施于野。”
林照唇角稍弯,然地看着他,不想解释这个问题转而说起下个:“为什要去绛城,你怎想?”
叶庭禾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觉得那场山洪本应该是他命,老神仙替他转嫁给其他人,他不能接受,所以……”
“所以你觉得他不是没有下山命,是只有下山命。”林照终于认真起来,定睛注视着叶庭禾幽深眼眸,轻轻摇头,“你看着挺人畜无害,怎心这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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