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禾感觉自己此刻的心理十分矛盾,一方面希望这只猫戒心低一点,方便自己偷走;可是如果它真的这么好偷,他绝对会生气。
怎么做猫的?怎么一点自我保护的意识都没有?!
林照没有停止撒娇,叶庭禾当然不敢真亲他,情绪饼状图里欣喜与生气各占一半,漫无边际地彼此撕扯。
等两个人闹腾着收拾好,叶庭禾先一步躲开跑去开门,却意外看见维持着敲门姿势的燕弥恩。
过道里,特地早起来和林照哥哥打招呼的燕弥恩看到叶庭禾,疑惑地歪了歪头:“咦,你怎么在这儿?”
一家小店都进去看看,看那些人是怎么对待趴在门口凳子上写作业的小鬼头的,那些小孩儿又是怎么撒谎,骗过父母后呼朋引伴地去网吧打游戏。
对于他来说,家庭的定义是不断消失的男人和一日一日在生活里流泪流血的女人,他们一个困在死亡里,一个守在过去里,留他一个人面对满屋子的空白;朋友则是同学的一个变称,他们不敢独自来招惹自己,只会抱团做尽烂事,得意地坠在自己身后,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
最后叶庭禾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时已经躺好在床上。
晨光从窗外倾泻,暖融融地照在脸上,唧唧啾啾的鸟鸣声次第响起,一只只圆滚滚的小团子踩在细枝条上,特别精神。
他从床头柜摸到手机拍了张照,拍完就跑过去摇小床上的林照,要他快点起来陪自己一起去吃早餐。
话音未落,林照就从叶庭禾身后走出来,困意未消,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小姑娘登时反应过来,两眼瞪得滚圆,抬起一只胳膊,并指发誓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拔腿跑走了。
林照没听清,奇怪地问:“她怎么了?”
叶庭禾一脸单纯地眨了眨眼睛,说我不知道呀,其实心里巴不得燕弥恩赶紧出去乱说。
林照被他摇醒,迷迷糊糊爬起来,额头抵在他肩上,闭着眼睛哼唧:“不要,我好困。”
叶庭禾毫无感情地说:“你再撒娇小心我强吻你。”
林照一愣,闷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依然贴着他,声音懒洋洋的:“叶庭禾,你还是文静一点比较好。”
叶庭禾忍着耳畔的酥麻,反复劝告自己不要伤害小动物才没把林照裹进被子里搓一顿,即使他真的很想这么做。
陌生人阶段或许是林照最有分寸感的时候,维持在一种类似于猫猫隔着玻璃罩子打量人类的状态下;等玻璃罩子一撤,随便什么人路过都可能引起它的注意,跟过去蹭一蹭,随后顺理成章被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