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一会儿,宋唐勉强开口打了个圆场,“沈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林出一直生活在英国,中文不太好。您可能不知道,他是个音乐家,遇到音乐上的事情就特
沈风来笑了笑,纠正他,“新西兰一般叫Wineryowner。”
宋唐不太懂这些,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沈风来说:“都一样。”
没想到就在这时,情绪一直不太高的林出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Wineryowner……需要懂古典乐吗?”
的,又觉得焦躁不安,这些情绪反反复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出忍不住去沈风来倒映在后视镜里的脸,看他的鼻梁,嘴唇和下巴。明明就是他,却又让林出觉得无比陌生。就像理智上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一样。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出的视线,沈风来抬头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
林出本能地躲开了他的目光,然后又觉得有些莫名的生气。
宋唐对他的情绪变化一无所知,依然与沈风来聊得开心,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新西兰,又在这里做些什么。
他声音不大,吐字却十分清晰,没有留给人任何转圜的余地。
沈风来从后视镜里又看了林出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林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与他对视,而是继续说道:“你听古尔德的巴赫、齐默尔曼的肖邦,以及阿格里奇的舒曼。你这么专业……会让我觉得,经营酒庄,是需要很强大的钢琴天赋的。”
“……林老师,说什么呢你?”宋唐呆了呆。
林出的话十足冒犯,没有礼貌到了极致,绝不是性格乖巧温和的他会说出来的。
沈风来说他已经在新西兰定居了七八年,目前经营着一个酒庄。
“酒庄?”宋唐有些惊讶,眼睛都亮了,“原来您竟然是一位Chateauowner。”
他知道新西兰地广人稀,盛产日光,连白昼都要比伦敦长上五个小时,因此拥有全球知名的农业与畜牧业,近些年更是作为葡萄酒的“新世界”产区而闻名,许多极富商业头脑的农场主早就把重心逐渐转移到了葡萄园上。
这个国度的人们热爱自然,过着如同诗歌一样闲适简单的生活,说一句人间天堂也不为过。在这之中,拥有大片土地所有权的农场主们更是人生赢家,他们有钱有闲,每天都可以光明正大、无拘无束地浪费时光,很难不让宋唐这样成日忙到天昏地暗的社畜产生向往。
没想到华人也会跑来新西兰经营酒庄,真是太少见了。宋唐心里这么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