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出的手指是冰凉而颤抖的,沈风来的却温热而有力量。他不敢去看沈风来的表情,只是低着头摸到那枚戒指,然后就像早就有了预感一样,慢慢地把它摘了下来。
修长有力的手指骨节分明,是极好看的。
可是戒指的下方,被宽指环遮蔽的地方,隐藏着一道无法忽略的丑陋伤疤。
那一瞬间,悬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劈下,林出感觉自己就像是等待多时的囚犯终于被宣判了死刑。
他突然回想起刚刚来到新西兰的那个晚上,沈风来说,梦想对他来说是虚无缥缈的奢望,人们总要从美梦中醒过来,回到自己真实的生活中去。那时候沈风来刚刚在怀拉拉帕永不停歇的风里吹完了一首《Siciliano》,装饰音如同叹息一样,一声一声全都散在夜色里。
泪水瞬间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后来又被不知何时起来的冷风吹干了。
“你问我相不相信你。”沈风来的视线从林出的脸上转移到了手上,“小出,你一直都是我的信仰。我只是不信我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