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岸然沉默不语,过很久,
他闭上眼睛,挪动着脚步向前走,却突然感受不到冰凉雨,他嗅到熟悉香水味儿。
心中隐约有猜测,但真睁开眼,看到齐平时候,张岸然瞬间什话都说不出来。
齐平穿着齐整西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眉眼间甚至有些冷漠,但他带着黑色手套,撑着巨大伞,伞面严严实实地挡住外面风和雨。
张岸然很想抱住齐平嚎啕大哭,但仅剩理智制止他,他在伞下抹把脸,问:“你能帮?”
齐平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将伞柄向前挪,交到张岸然手里,等张岸然握紧,又从衣服口袋里取出方帕子,抬起手,擦擦张岸然脸上水。
们说?你做人怎能这不坦诚,这虚伪?
张岸然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他在准备稿子,他将会在全校师生面前,恳求他们捐助,他心怀感激,并没有资格感到难堪——祈求他人怜悯,能够帮助自己,本来就该将自己放在极低位置上。
但张岸然最终没有登上操场中央主席台,他被人反锁到厕所隔间里,任凭他拍门嘶吼,无人应答。
时间分秒地滑过,他错过祈求援助时间,他精神几近崩溃,他不知道自己该怎办。
过很久、很久,仿佛过有个世纪那远,门终于被人打开,张岸然冲出去,看到只有个背影,但那背影也足够叫他认出来——那是他玩儿得好位朋友,初中三年,高中两年,他们恨不得好到能穿条裤子。
他做得古板又自然,像是完成件很重要事,又把帕子折叠好收回到口袋里,说:“你说过,不想再见到。”
“道歉。”张岸然飞快地说。
“你说过,不愿意被以父亲名义收养。”
“现在愿意。”张岸然攥着自己手心说。
“你说过,你很讨厌同性恋,也不希望同发生过于亲密关系。”
张岸然不再追那个男生,他试图去寻找学校老师和领导,但学校里几乎空无人,已经放学很久。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张岸然浑浑噩噩地在雨中走,不知道走多久,他终于看到福利院大门。
他竟然有些不敢进,福利院叔叔阿姨们,为他阿姨病凑很多钱,而他,搞砸学校捐助仪式。
但他还是逼迫着自己,步又步地向前走,他想他不能放弃,他也不可能放弃。
雨倾盆而下,浇得他几乎睁不开眼,那是他这辈子最狼狈不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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