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冉的妈妈赤着脚从里走了出来,一脚一个血印子,余冉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转头对李月妮道:“帮我,送她去医院。”
李月妮看懂了他后头接的口
她哦了声,缓缓把门关上了。
李月妮拿了钥匙上来,余冉试了好几个才把门打开。其实试的第一个钥匙就是,大概因为心急,锁又不灵活,才白折腾了一圈。
一开门,淡淡的酒味先扑出来,玄关前堆了两箱空酒瓶,深绿的瓶身。余冉面无表情地跨过去,穿过小客厅,直接去拍紧闭的房门。
照样没有人应。
余冉将拳抵在木门上,深呼吸几下,才把声音压平了:“余伟强,我数三下,你不开门,我就报警。”
李月妮懵然的,不知道如何作答,余冉只是随口问问,也没想她能回答,车一停好,就快步下了车。
李月妮是头一回来这儿,老式小区,车随便停在花坛旁。她追着余冉的脚步爬安全通道的楼梯上楼,他跨步很大,她跟不上只能小跑着追,也不敢叫他等等,担忧而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
余冉到了门口,先是按门铃,门铃坏了按不响,改用手拍,拍了十几下也没人应,倒是把对门拍开了。
“谁啊?”对门的邻居探出头来,欸了声,“是这家的儿子吗?”
余冉克制住情绪,冲她点了点头。
的关系,也没有联系。”
“是吗?那你父亲为什么会和你母亲住在一起?”
余冉愣了下,猛地抬头。
李月妮开车到明辉酒店时还是懵的。
余冉上了车,关车门的动静带得车身都震了下。
他退开半步,掏出手机,开始数。
余伟强?
余伟强?
李月妮确信自己听过这个名字,门开的那瞬间,她想起来了。
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很暗,酒味更浓。
她道:“你妈妈哦,最近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家里来亲戚了啊,晚上老是吵,吵得我孙子也哭,敲门啊,她也不理!”
余冉道:“对不起,我来解决,对不起。”
他按下电梯,对李月妮道:“去帮我把扶手箱里的钥匙拿上来。”
李月妮看了眼缓缓跳动的电梯楼层数字:“我走楼梯吧,更快。”说着跑了。
余冉又冲邻居点了下头:“阿姨对不起,我会解决的。”
李月妮惊恐地看着他:“哥你怎么了?”
余冉抖着手去扣安全带:“回虹城,去秀水,我给你发定位。”
中途加了一次油,到秀水是三个小时后,午后一点。
下车前,余冉问了一句:“李月妮,你说人是不是总有逃不脱的东西?”
比如希望逃不脱本我,他逃不脱他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