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知道肯定不是你做的,以你的性格和人品绝对不会轻易做这样的事。”
“谢谢。”我除了感谢,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非要比较,唐玦其实是比我更无辜的人,明明都已经隐退多年了,却在
我愣神地看着唐玦的头像很久,在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触到了接听键。
一秒之后,画面变成了唐玦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他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张扬夺目,而是温和内敛了起来。
墓碑上那张黑白色的脸突然变得鲜活,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千头万绪梗在喉头,说不出话来。
唐玦捂着嘴:“我这样小声说话你听得见吗?我背着医生偷偷打给你的。”
从居民楼的电梯间闯出来,我钥匙戳了好几次才插进家门的锁孔,白亮的灯光倾泻而下,终于让我的视觉感好受了一些。
我脱了鞋,赤脚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突然茫然得想哭,但我已经哭过了,这一路上,我甚至流完了我前二十七年加起来的所有眼泪,人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
今晚无疑是季靖闲对我一次性说话最多的一次,他不再惜字如金,也不再冷言冷语,却仍然能句句致命。
尽管我再不愿相信,也无法反驳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一切都和唐玦说的完全对接了起来,尤其是他说的季靖闲对他惊鸿一瞥,还有季靖闲隔三差五让他投三分球……只是当时我没有找到证据,才难以置信,没想到最后这个证据居然会是我自己。
我回过神来,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有什么事吗?”
“小尘,你瘦了好多。”
“你好好养病,不用关心我。”我话说得十分生硬,我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我昨天才知道前段时间热搜的事情。”
“热搜的事情抱歉,把你卷进去了。”
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映出我的面容,两只红肿的眼睛,一身失败者的颓废,活脱脱一个没用的男人,连我自己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而他描述的那个少年,是那样的光彩夺目,反观现在的我,又是个什么德性?难怪他如此震惊,说我根本不像“他”,我不仅不像,我的存在更像是一种亵渎,我用着“他”的身体,却把“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爱过的那个少年,是被我和他一起杀死的,兵不血刃,却死的透彻。
他是我生命中的一场大劫,而我是自己的罪人……
从卫生间失魂落魄地出来,我刚给刘姐说了句我到家了,就意外接到了一通视频电话——来自唐玦废弃已久的微信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