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闲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咬牙道:“你不该来这里。”
我心跳如雷:“为什么?”
“你知道吗小尘?我都已经想过就这样放弃了,我没你那么坚强,我无法忍受倾尽所有还是求而不得的失败,这种感觉太痛了……”
我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痛”这个字眼从季靖闲的嘴里说出来,是多么的违和,季靖闲怎么会为别人痛呢?不会的,他只会让别人痛。
员正好把车开到面前。
季靖闲伸出手,颔首笑了笑:“嗯,合作愉快。”
刘总立刻弯腰,双手握上:“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待刘总上车走后,季靖闲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掌心狰狞的割伤在夜色下依旧清晰可见。
我从一旁的角落走出来,季靖闲看到我,深陷的眼中有一瞬控制不住的惊喜,却又很快被阴翳遮盖,变得晦暗如夜,他面无表情地把我当成了空气,转身往酒店走去。
我自问自答,心脏却不由自主地绞痛了起来。
季靖闲大拇指用力刮蹭着我的脸颊,声音颤抖到沙哑:“你原本有一个摆脱我的机会,可你偏偏要来主动招惹我。”
月光下,季靖闲的眼圈红了。
刚才还在跟中标单位游刃有余谈公事的季总,此刻却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委屈。
我心头泛着要命的苦涩,用尽极大的气力才拿开了他的手,淡淡道:“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来还玉的,上周的事情,对不起。”
“季靖闲。”我喊了他一声。
这一次,他没有无视我,而是转身如猛兽般疾步向我走来。他抬起手的时候,我以为他要揍我,已经完全做好了不还手的准备,然而下一秒,他抚上了我的脸。
我条件反射地想要挥开他,但那清晰的颤抖和伤口的粗糙让我动作迟缓了起来。
他居然喝酒了,呼吸间都带着红酒的味道,他以前谈公事的时候一般都会带个挡酒的人去。
他死死地看着我,一双幽深的眼恨不得要把我吸进去,我不敢与他长久对视,更不敢起头说话,我害怕自己苦苦坚持的东西会就此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