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闲关了录音:“那天听你母亲讲了你父亲车祸的事情,我就让人在清野县查了一下,找到当年搬家到外地的宜兴面粉厂老板,稍微用了点手段,他口述了当年监控拍到的画面,那辆肇事车就是谢瑾的。”
四周的空气如同刀子一般随着呼吸一遍一遍插入肺管,我失声道:“那录像呢?”
“录像早就不见了。”
结合录音,季靖闲说得几乎毫无逻辑破绽,当年出事的路段比较荒凉,原本有个面粉厂的监控摄像头,但等老妈要求调监控的时候,监控却好巧不巧的坏了。后来老爸工作的单位给了抚恤金,保险公司也赔了钱,学校的领导老师轮番给我做思想工作,警方也多次派人过来慰问,每一方都做出了仁至义尽的样子,就是没人愿意继续帮助我们寻找真相,甚至劝我们放弃。
就这样过了十五年,我几乎无时无刻不或在阴影之下。我最恨凶手的那段日子,恨不得每晚都在梦里手刃他,当我终于接受凶手再也找不到的事实之后,我开始痛恨自己,总要有一个人要承担凶手的身份,而我自己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是我的叛逆害死了老爸……
,那我会等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季靖闲眼中的认真和笃定让我心脏狂跳,无影遁形,我下意识地转身,落荒而逃,一路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我此行的目的。
“我找到了当年撞你父亲肇事逃逸的司机。”
季靖闲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我怔怔地转身:“是谁?”
“谢珩的哥哥,谢瑾。”
巨大的悲愤蛮力撕扯着我的意志,我腿脚发软,浑身冷得发抖,光是支撑自己站在原地都恨不得难以为继。
“谢瑾的犯罪性质非常恶劣,他那天刚好成年,车是谢仁送他的成人礼,但他驾照还没考下来,是无证驾驶,撞人之后,他下车看过一次情况,然后上车进行了二次碾压,属于故意杀人,但没有别的证据佐证,这段录音就是孤证,所以必须要让他亲自认罪才行。”
我大脑瞬间乱作一团:“不,不可能……”
季靖闲什么也没说,直接从手机上调出一段音频,背景音听上去像酒局上推杯换盏的嘈杂声。
一个男人大着舌头道:“王兄你听我一句劝,太小的小孩就不要给他买好车啦,免得大脑发热出去炫,我家那个就是给他妈惯坏了,驾照都没考上,就敢开着老子送他的生日礼物瞎跑,结果出门就把人给撞了,你是不知道老子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给他摆平,还好是小地方,花钱就能办事。”
另一个男人道:“年轻人嘛,难免淘气,谢董不要太过苛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