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经纪人说你不挑食,”温朝自己将轮椅向前挪动了些,转头将侍应生放在他手边的两碟酥酪端了一份放在暗红的实木转盘上,手指按着边沿微微用力转到虞砚面前,看向虞砚时,眉眼微弯,“但我如果不知道我未婚夫的喜好,可不太行。”
不知是自己的听力出错还是温朝故意为之,虞砚总觉得他加重了后半句话里的“未婚夫”三个字的语气,让虞砚觉出丝丝缕缕的难堪,染红了他的耳廓,他几乎快觉得这是温朝的愚弄了。
凡事适可而止,温朝遂愿地看着虞砚亲手签下协议,尽管其中有
意自己了解了情况,没有再追问,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取出一张卡递向虞砚,“卡里有二十万,你可以先用着。这张卡以后归你,你用多少,只需要提前和我说,我就会给你多少。”
“……”虞砚勉力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无力的笑来,缄默地点了下头,在两份协议的“乙方”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温朝看着他低头签名、又隐忍着某种不明显的屈辱地将笔合上,但似乎是碍于在自己面前,明显的迟疑之后,扔笔在桌上的动作克制得轻了许多,显得有些僵硬别扭。
面前的年轻人或许在平日里已经习惯了用冷脸来掩盖自己的不甘,不过到底太年轻,还没能很好地学会藏匿自己的情绪,温朝不需要多观察他太久就能从他绷起青筋的小臂和黝黑的眸子里看出他的不忿,像一头尚还稚嫩的幼狼,警惕而初具攻击野性。
协议一式两份,刚签完没多久,餐厅里的侍应生便训练有素地将菜盛来摆放在餐桌上,上菜的间隙,洛瑄进来把两份协议书同笔一起先收走了,得到温朝眼神示意还不忘微笑和虞砚解释:“协议不可外传让别人知道,就由温总先妥善保管,等过些时日虞先生搬到温总住处,温总会将您的那份给您的。现在请您先放松心情用餐。”
洛瑄没有多留,确认菜品上齐,先退出了房间、将门关好,房间里只剩下温朝与虞砚两个人。
兜里的卡此刻如有千钧重,叫虞砚感到呼吸不畅,如今让他温朝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不是什么能有心情吃饭的好事。
“怎么?菜不合你胃口吗?”温朝注意到他的默不作声,瞥了一眼桌上的菜样,语气轻松地问他,“协议已经生效,你现在可以就餐食和我提出要求。”
虞砚不喜欢被人掣肘,更不喜欢温朝这样仿佛逗弄小猫小狗式的语气和态度,可他现在就是低人一等,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虞砚没有看他,放在桌面上交握的手指紧了紧,声音发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