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然顺从虞砚的建议,抬手松松勾住虞砚的脖子,靠着虞砚的肩膀借力让自己的身体往上挪了挪,唇瓣似有若无地蹭过对方耳廓,让虞砚耳边一麻。
距离陡然拉近,以至于虞砚能嗅到从温朝的领口传来的不知是香水还是沐浴液的味道,带着清浅的暖意,是一种缭绕在鼻尖会挑逗得人心尖发痒的木质香,搅得虞砚神思恍惚了几秒钟。
虞砚觉得自己的大脑不知道该如何运转了,僵硬地一只手环过温朝的腰将他抱起来,另一只手替他将西裤仔细套上,动作一气呵成,直到虞砚听到温朝在自己耳畔响起的一声轻咳“这就不用了”,他后知后觉过来,连忙松手抱着温朝放回床边。
温朝收回手,低头将衬衫衣摆整理好,自然地和虞砚道谢。
虞砚躲似的忙不迭往后退开几步,脸上烧得简直能冒烟,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十分钟之前——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帮温朝穿裤子就算
,以温朝这个人的身份与能力,再衬着那张漂亮得轻易就能夺走人注意力的脸,有这样的缺憾,是会让人觉得惋惜、生出恻隐之心的。
虞砚眼神微闪,忽然熄了气焰,没了再和温朝争执的心情。
温朝观察着他的表情,眸光一转,在对方的沉默注视中垂脸扣上最后一枚领扣,语气微松:“差点忘了,协议里只说有外人在的时候需要你配合。算了,你走吧。”
“来都来了。”虞砚撇了撇嘴角,小声嘟囔,还是选择取过西裤,在温朝面前单膝跪地蹲下身,按他之前照顾虞淮的经验,先从小腿给温朝套上。
——原来是吃软不吃硬。温朝低头看着他的发尖,若有所思。
奇怪的是,温朝小腿上散布着不少细长伤疤掉痂后的白印,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的伤口,这让虞砚本能地将动作放得极轻极柔,小心地握着温朝的脚踝让他的腿从裤管里穿出,他的动作太认真以至于极容易让人误认为是某种的珍视。
温朝看着他的动作,竟然感到一丝不自在,下意识想叫停,像是习惯了以强硬手段镇压张牙舞爪的小狼却不经意触到对方有着柔软绒毛的肚皮时的措手不及。
但那些异样的情绪也只是瞬息即逝,虞砚直起身时,温朝已经抬眼含着惯常的笑意望向他。
虞砚猝然撞进他的笑眼中,把他原本想说的话都冲散了,喉间莫名哽了哽,梗着脖子低了低头,声音很低:“你、你稍微圈一下我的肩膀坐起来一点。”
年轻人的窘迫和外强中干悉数落在温朝眼里,这实在是很鲜活的一幕画面,会撩拨着观赏者心思活泛,生出几分逗弄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