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纯身上穿着睡裙,只披了一件薄外套,蹲在温朝膝前,紧紧抓着温朝的左手,想查看他是否有哪里受伤。温朝另一只手替她拢了拢外套衣领,温声同她打趣说话时眼里的笑意缓缓氤氲上温度:“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我只是让你不去学校上自习,可没说给你放假啊。”
温纯又是心有余悸又是委屈,小鹿似的水灵眼睛里洇着担忧:“你怎么还瞒着我啊,明明就是出事了对不对?”
温朝顾虑着她在外面吹风会着凉,没回答,隔着衣服轻轻在她肩上拍了下,示意她站起来,“外面冷,进屋说话。”
他略微偏了偏首,这话是对身后的几人说的:“今天晚上辛苦了,明天我不出去,你们休息一天吧。”
“是。”为首的男人虔敬地弯腰点头,确认温朝没有别的吩咐,开车离开。
了佣人房睡下,两人都没有再有过多余的交流,四下寂然,偌大的客厅显得空落落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时针晃晃悠悠地走向深夜的数字一的位置。第二天是周末,因为有温朝的意思,温纯一向不用在周末和其他同学一样去学校上自习,虞砚也就不好劝温纯先去休息。他看着托腮倚在沙发里发呆的温纯,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忽了下——在等不到他回家的的虞淮,会不会也和温纯一样在等待和想念他?
温纯的指尖无数次地滑开手机锁屏,在她再难以忍耐地要拨出去某个号码时,宅子外汽车鸣笛突兀地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温纯腾地从沙发上跳下,踩着拖鞋匆匆往外跑。
虞砚紧随其后,心里不自觉吊着的一口气悄悄松了。
此时只剩下三个人,虞砚默默地上前几步推着温朝进房间。
客厅里的灯都开着,两人此时才看清楚温朝已经湿透
先从轿车里下来的是虞砚之前就见过的温朝身边的保镖,其中为首的一个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取出车内的轮椅放下,路灯洒入的光晕映亮车内人清俊的侧脸轮廓,是温朝。
屋内的灯光清清浅浅地散落在门外,和着皎皎月光落在温朝肩头,虞砚望过去的目光猝然和温朝撞上,恍惚间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隔世之感。
“小砚。”温朝的声音响起。
虞砚如梦初醒,脑子还没响应,身体已经自动地走上前,弯腰探入车内将温朝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轮椅上。
温朝嘴角仍旧勾着习惯性的弧度,只是失了血色的薄唇,bao露了他此时不算好的状态,他侧脸看着虞砚,微微一弯眼尾,颔首间朝虞砚递去一个浅淡的笑容,然而他的注意力很快悉数落到往自己跟前跑过来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