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众人聊天的内容虞砚听得一知半解,也没心思了解,现在让他心神不宁的是温朝对他异常的亲昵。与之前在温宅里虽然时不时会逗他
,毫不掩饰地表露着自己的不爽:“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朝哥没以故意杀人的罪名起诉已经够意思了。话又说回来,几个叔叔一直觉得老爷子偏心孙子,那他要是知道他亲孙子竟然被几个叔叔算计还受伤了,不就更洗不清了?”
温立抬脸寻向声音来源,看情说话人的脸,却也没有生气,以长辈打量后生的、带着轻视意味的眼神将燕游上下扫了一遍,笑容似乎格外和蔼,硬生生岔开了话题:“有一段日子没见你,小游都长这么大了,年轻人有这样的精神面貌挺好,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燕游不耐烦和这些老狐狸打官腔,但又忌惮着对方如今是对温朝造成威胁的人,不能轻举妄动在明面上撕破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挺好,不劳您挂心,您还是担心担心自个儿吧。”
“那就好。”温立点点头,视线从燕游脸上平移到温朝身后的虞砚脸上,反应和第一眼见到虞砚的燕游简直如出一辙,但眼中只闪过刹那的诧异,不待虞砚看清楚便重归于平静,主动和虞砚打招呼,“你好,你是——?”
他的眼睛看着虞砚,话却是问给温朝听的。两人谈话间,已经不知不觉地作为焦点吸引来周围三三两两围拢过来的宾客,此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温朝,等着他的回答。
朝如同早些时候在燕游面前一样,在众目睽睽下抬手勾住虞砚的指尖,往自己心口的位置拉了拉,指腹相贴着捻了捻,替他回答:“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虞砚,我的未婚夫,正准备寻个合适的日子举行订婚礼,到时候一定第一个给您发邀请函。”
虞砚一头雾水地听了这大半天,随着温朝的介绍抬脸和温立对视,他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一股冰冷的凉意如蛇蚁般从脚底往上蔓延。
此时手中握着的轮椅推柄竟然成了他坚持站在这的支撑力的来源,从近在咫尺的温朝的身上传来的温度让他心下稍稍安定了些许,朝温立微微颔首,学着温朝的模样,礼貌又镇定地开口:“您好。”
温立的目光仅在虞砚脸上停留了半分钟,自然地收回注意力,接着和温朝意有所指地闲聊:“难为你能收收心,有个正经的对象,挺好的,小阑要是知道也能放心了。”
温朝笑而不语,给燕游递了个眼神,燕游上前一步和温立阴阳怪气地呛了几句,温立也觉得无趣,结束无意义的聊天入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