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吗。”虞砚一听到就立时辨别出这是温朝的轻笑声,“可能是最近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没休息好。”
“温先生这样可不行,不说小纯作为您的亲妹妹会担心,作为您的朋友——恕我冒犯,勉强地给我自己贴个金——我也会担心的。”
“谢谢翟老师的关心。您太客气了,光是您在学习上给予小纯的帮助就已经让我很感谢了,我当然发自真心地把您当作我信赖的
车内的空气陡然冷落下来,在上车前虞砚想过要问温朝为什么今天来接自己,也想问别的,但是现在他一个字都不想再问,也不想再谈。他忽然感到一阵阵的疲惫袭来,多日积压的军训劳累都在此刻爆发作用,联合着车内的舒适空调气流裹挟着拢住他,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眼皮上。
他的身体极度疲惫,但神经却绷得额角发紧,让他困倦但难以真正入眠。他有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明明协议里说好的,两人只是对外演一场戏,那自己为什么要在意温朝对他举动是真是假?又为何不愿意温朝提到与之有关的东西?
虞砚一时半晌找不到答案,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得疼,他本能逃避地让自己暂时不用再和温朝有直面交流。
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温朝往他身上披了件外套,这让他在混沌中生出自我说服的念头。
——他想,我这么在意温朝的态度,只不过是因为我并没有真正认可和温朝签的那份协议,也不想以“被包养的情人”这样低人一等的身份待在温朝身边。
窗外的景致逐渐变得熟悉,虞砚缓缓直起身,下车后习惯性地要绕到温朝那一侧,绕过去时却发现司机已经将踏板放下,温朝自己操纵着轮椅下了车,虞砚刚抬起的双手又垂回身侧。
短短半小时的车程不足以他完全平复、整理好自己的异样情绪,虞砚寻了个交论文的借口在晚餐的时间点回了卧室,在周荃关怀的询问里撒谎说在学校已经提前吃过了晚饭。周荃劝说无果,离开前贴心地给他关好门,一晚上都再没有别的人来打扰。
已经九点了,此刻应该是翟原过来给温纯补习的中场休息时间,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有轻松谈笑的声音从楼下温纯的书房传出,或许是他的错觉。
星子的光亮在愈来愈深邃的夜空中逐渐明晰,虞砚不知不觉来到阳台边,目光落到隔壁的露台上。他将窗户全部推开,带着某种不知名的验证心理,身体向外探了探——那些更像是错觉的幻听此时实实在在地存在于三楼的花台之上。
“温先生今天看起来气色不大好,是最近工作太忙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