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
快三十岁的人了,现在还被比自己年轻十来岁的人用抱小孩的姿势抱着,温朝的心态有点崩溃,咬了咬舌尖,捂着额头慢吞吞地抬手圈住了虞砚厚实的肩颈,清晰地感受着虞砚动作小心细致地给他脱掉身上被水打湿的裤子——这实在是堪比
没有温宅那样辅助温朝洗澡的器材和浴缸,虞砚左想右想,干脆直接找了块干净的浴巾叠成一块放在洗手台上,抱着温朝坐上去。
温朝本人是惊愕且抗拒的,他长这么大也没有在这么窘迫的环境下洗漱过,要不是腿脚无力,他已经推开虞砚躲出浴室了,但他现在只能受制于人地坐在垫了浴巾的大理石台面上,心里万分后悔自己当初买这套房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考虑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住这里的情况。
“你出去吧,我自己洗。”温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紧紧扣在台面边沿的手指出卖了他的不安和郁闷。
虞砚欲言又止,他比处境尴尬的温朝反应还要大,从耳根红到了脖子,不过温朝此时心情复杂,无暇顾及他。虞砚把淋浴头交到他手里,打开水调到适宜温度,默默退了出去,顺带捎上了门,但他不放心,蹲在门口竖着耳朵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在玻璃门上蒸起一层白雾,虞砚提心吊胆等了两分钟,一点点放下心。还没来得及完全松一口气,虞砚被浴室里混着水声传来的闷重声响吓了一跳,想也没想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温朝从洗手台上摔了下来,他裸着上身,裤子也都湿透了,勾勒出身体流畅曲线,双手撑在地面上勉强不让身体将重力全部压在腿上,淋浴喷头掉落在一旁浇了猝不及防的虞砚一脸水。虞砚顾不上自己身上被水打湿,蹲下身将温朝打横抱起,换了个靠墙的台面让他坐着有所倚靠,紧接着手忙脚乱关水。
“你怎么样了?有伤到什么地方吗?”温朝紧紧抿着唇,摇了摇头。虞砚的注意力被他手上、腿上发红泛紫的淤痕吸引,那些痕迹被瓷白的皮肤一衬,更为明显可怖,叫虞砚心里针扎似的揪着泛疼。
“我没事,刚刚没坐稳不小心滑了下,你出去吧。”温朝缓缓吐了口气,声音里听不出吃痛意味,但虞砚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线克制后倒抽凉气的微颤。
“都这样了你还怎么自己洗啊!”虞砚又是气又是心疼,脾气上来也不打算听温朝的话了,“我又不是没给你洗过!也不是没见过!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虞砚越说越气,索性不看温朝的脸,弯腰抱起温朝,粗声粗气说:“胳膊勾一下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