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得到温朝的示意,也不想做出错误选择叫温阑看笑话,索性去了温纯的书房旁听她补习,比起温阑,他觉得翟原顺眼多了。
翟原晚上来得准时,习惯地顺着楼梯上楼去温纯的书房,却在书房门口看见正和温朝聊着天的温阑时一怔。
“温先生,晚上好。”他用胳膊夹着课本,照常和温朝打招呼。
“翟老师来了。”温朝暂停了和温阑的交谈,转头礼貌地朝翟原笑了笑,“今天小砚陪小纯听课,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翟原的目光从温阑脸上囫囵扫过,随后落在温朝身上,“还没来得及祝您新婚快乐。”
温朝来的贬损,除了温朝,任何人都没有合适的理由来训责她。
温纯撇了撇嘴角,“看吧,我只是说了实话,你就生气。”
温朝没禁住笑:“我没有对你生气。”
“那你为什么那么凶?”温纯很理直气壮。
“……也没有凶。”温朝先摆下阵,语气软和起来,“吃饭吧,你一晚上都没吃东西,一直在和我们聊天。”
“谢谢。”温朝的眉眼柔和下来,“因为考虑到翟老师还有自己的学业要兼顾,怕您忙不过来,所以没有打扰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待会儿带一份伴手礼回去吧,是我让人特意给您留的。”
“特意”两个字让翟原受宠若惊,他忍不住又将注意力投向温朝身旁倚靠着栏杆的温阑。
捕捉到他的视线,温阑主动和他搭话:“是给小纯补习的翟老师吧?刚刚阿朝有和我提到过您,这么多年辛苦了。”
“不、不辛苦,温先生给的酬劳很优厚,给小纯补习是我应该做的事。”翟原避开了他的注视,“那我先去书房了。”
翟原有些心不在焉,按以往的讲题节奏和速度来说刚刚好的题量,
“嫂子你看他!”温纯扭头就作势找虞砚讨公道,“他说不过我,就拿饭堵我的嘴,你管管他!”
“你说得对,”虞砚左右为难,选择和稀泥,“但是你哥也是为了你好,虽然桌上的菜能一直加热,但是你夹到碗里没多久就凉了,现在是冬天。”
“好吧,好吧——谁叫你们夫夫俩一条心呢,外人只能干看着咯。”温纯拉长尾音,有意无意将“外人”两个字咬得很重,她一口咬下烤奶酪角,结束了这场明面上的兄妹之争。
温阑脸上的笑有些勉强,被彻底晾在了一旁,饶是之后温朝时不时会问他几句不痛不痒的留学故事,也会被温纯笑容甜美地岔开。
平心而论,虞砚这顿饭吃得很是舒畅,唯一让他纠结了一会儿的,是晚上该回自己住的那间客卧还是温朝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