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时间过去了太久,虞砚现在已经没那么在意了,只是还有一些疑问不甘心地要获得答案。他回身看向房间内,心下暗暗沉一口气,坚决地大步流星走进房间、反手带上了门。
雅间里的布置同上一次没有什么分别,房间里也只放了两把椅子,但与上次不同的是,温朝坐在对面,定定地看着虞砚,那双黝黑而深邃的眼睛里此时竟然毫不掩饰地拢着类似失而复得的惊喜、深厚思念的浓郁情绪,让虞砚不由得怔了怔。
“小砚,好久不见。”温朝的声音很轻,他身上一贯带着无形压迫力的从容威严似乎全然消散,霜融冰消的尖锐外壳下探出极富吸引力的柔软枝叶。
虞砚刻意错开和他的对视,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语气讥讽:“温总舍得花三十万的重金砸,谁敢不知好歹
这顿饭局的地点很偏,路上没有堵车都耗费了一个小时,虞砚一度怀疑黄仲元是不是又骗了他,但从车库坐电梯出来,经过装潢精致的走廊来到尽头的雅间门口,却有种极其强烈的熟悉感,就好像他曾经来过这里。
两人停在了门口,黄仲元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深吸一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房间门应声从内拉开,开门的人是虞砚再熟悉不过的洛瑄,她先是毫不意外地朝黄仲元颔首示意,而后笑容亲和地看向虞砚,侧身抬臂做出“请”的手势:“虞先生。”
脑中“叮”的一响,虞砚忽然想起来为什么觉得这场景熟悉了。
当初虞淮骨折住院,温朝让人升级病房、转院,虞砚不得不答应下温朝的合作,就是洛瑄开车带他来这里和温朝签下的结婚协议。
黄仲元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明显的是要先溜走、让虞砚独自进雅间的意思,他早些时候和虞砚许下的、会陪他一起的承诺显然在此时被撕得粉碎、嚼吧嚼吧全部吞了下去。
虞砚注意到了黄仲元的动静,他抬步迈进房间时回头看向黄仲元,一字一句道:“黄哥,我很感谢你之前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所以就算你今天骗了我,我也不怪你,这是我该还你的人情。但不会有下次了。”
黄仲元又是愧怍又是心虚地往裤侧擦了擦掌心的汗,不敢看虞砚的眼睛,拿眼悄悄觑着洛瑄的表情,压低声音:“小虞,是温总帮了你啊,我只是听安排做事。”
虞砚脸色微变,还没来得及追问,洛瑄已经上前一步,带着公式化的商业笑容虚虚扶住了黄仲元的手臂:“黄先生,温总感谢您的帮助,特意在隔壁安排了一桌,我送您过去。”
很显然,洛瑄,或者说是温朝瞒着虞砚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