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计到这个地步,还依然选择爱你。没有我帮你,你坚持不了多久。”
“那些姓温的不会帮你,等老爷子一死,他们就会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你,联手把你赶出温家。现在的你,一旦失去了老爷子的庇护,还有什么价值呢——没有世家会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和一个体弱多病的残废联姻,何况你还有个即将成年、随时可能分权的妹妹,噢,温纯那丫头还是多少有一点联姻价值的。你瞧,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语速不快,从头到尾都用着循循善诱、仿佛真心劝告的语气,温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他的诱引或贬低没有丝毫反应。温朝因为腿的问题只能坐着低人一头,总是需要略微抬高视线才能和面前的人对视,可落在温阑眼中的平静目光却居高临下得让温阑愈发激动地红了眼。
“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锻炼出这么精湛的演技,就只是为了做局骗我回来,承认吧,阿朝,你是因为爱才会恨我,你一定是想了我很多年。”
“是,”温朝突然勾了勾唇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声音仿若淬上一层含毒的冰,毫不掩饰地流露着浓浓的、虞砚从未听到过的阴冷恶意,“我这十几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看你一步步沦为丧家之犬、最后惨死在我手上,温阑,我做梦都在预想这样的场景。”
推门的手一顿,虞砚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温朝的声音、温朝说出的话。
“哦,是吗?”温阑反而笑了起来,带着刻意亲昵语气的声音像挥之不去的蛆虫附着在手上,叫人恶心不已,“那你为什么没这么做?是因为那个虞砚吗?他看你的眼神真是可怜,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臭狗,给点骨头就巴巴的贴上来了,你就是为这样的人……”
“啪”的一声,他的话戛然而止在颈间,只发出挣扎的、怪异扭曲的嘶嘶嗬声,虞砚下意识向前一步,手上将门推得更开,视线落在房间正中的两人身上时猛然一顿——
温朝站在轮椅前,左手按在桌面上支撑着身体,手指用力得泛白,右手则死死扼在被拷着双手、坐在对面的温阑喉间,一寸寸地收紧,一片死寂的房间内能听到温阑颈间骨节被挤压的细微声响,温朝眉间的阴沉如有实质得要滴落下来:“你怎么有脸提他?”
这变故太突然,站在角落的狱警愣了片刻才冲上前去拉开温朝,温朝脱力地跌坐回轮椅上,他的瞳孔黑得吓人,直直地盯着温阑,忽而轻轻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嗤笑,压着嗓子一字一顿地嘶哑道:“温阑,你最好是能有命活到出狱,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