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又裂开,晕染开的红像一朵溅开的水花,在纯白的绷带上逐渐蔓延。
莱恩有点惊讶,叫了温朝一声,想重新替他处理,温朝却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他还是很礼貌、很冷静地让两位保镖去休息,两人顺从地关掉屋内的灯、拉上窗帘,回了楼上的保镖房。
而他自己,则控制着轮椅来到窗边,轻轻撩开窗帘一角,却正好看到虞砚和驾驶位上的、温朝自己也眼熟的男孩拥抱。
温朝有那样一瞬间停止了呼吸,他撩起窗帘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攥紧,时间似乎在这一刻被黑夜冰冻,手臂上的绷带被暗红洇湿了大半。而那两扇细密卷翘的睫毛,像是受到重创失了生机的蝶翼,毫无挣扎意志地翕动两下,一寸寸地垂落。
莫大的失落和痛楚裹挟着一丝不甘与三分迷惘席卷了他的全身感官,他的眼前忽然一片模糊,而他自己,也连带着他身下的轮椅,坠入黑暗。
——他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温朝有些迷茫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