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清明时节,细雨纷纷,温朝没通知其他人,带着温纯去庄园给老爷子扫墓,但显然,瓜分到财产的其他人也都不再维系这样的表面功夫,除了兄妹俩也没有其他人再来,可温朝却在将花放在墓前时收到了虞砚的消息。
[替我为爷爷献一束花吧,年底的时候我也想去看看他。]
[好。]
温朝伸手理了理花束上的系带、将它们都放得端正,碑前的三束花安静地在雨中盛放——其实他已经凭着私心,悄悄地将虞砚那份献上了,只是没想到虞砚会记得、同他想到了一处去。
尽管能联系的时间少,但陆文仲帮忙给虞砚隔三岔五带去的小礼物一点都不少,每次还会夹带一张手写的金箔信笺纸,纸条上的字迹疏朗隽秀,落款温朝。而到了四月初交换学习旅程即将结束,虞砚却收到了一份署名“Devon”的小礼物。
去学校了,程修还在老家要过几天才能回,现在只有温朝来送他。
到了出发航站楼,温朝原本也要下车,抬手拉车门时,被已经绕到车门外的虞砚一把按住了门,他没能推开,不明所以地降下车窗。
“回去吧,路上歇会儿。”虞砚深深地看着温朝,目光垂落至他眼下的乌青,“你没必要熬这么狠。”
“我只是想,早点能把堆积的工作处理完,说不定能早一点来M国。”温朝对他笑了笑。
“来做什么?”虞砚故意问。
他原本还不明所以,却在晚上结束交换生的欢送晚会时,在剧场外的树下看到了温朝,温朝手中还抱着花,虞砚有那样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他反复眨了眨眼,确定这是真实的,有些心不在焉地和旁边的程修说:“你和克里斯汀先走吧,我晚上不来了,明天上午再道别吧。”
“为什么啊?”程修不明所以。
“我朋友来了。”虞砚眼底溢出笑意。
程修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温朝,恍然之余正想说咱们可以一起,就瞧见了温朝手
“视察分公司,”温朝眉眼弯弯,“然后见你。”
“我没什么好见的,”虞砚刻意生硬着语气说,“你还是别来了,我课很多,没时间见你。”
他拖着行李箱上了台阶,还是朝温朝摆了摆手:“走了,回去吧。”
温朝目送他的身影进入航站楼,直到再也看不见了,缓缓升起车窗,闭眼向后轻靠,吩咐司机:“走吧。”
碍于时差和工作,温朝纠结了好几天,才终于决定在周六早上给虞砚打了个电话,得知他没课、也没有耽搁到他其他事情松了口气,而后这一天的上午不知不觉变成两人不约而同的通话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