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的绒毛在唇上蹭过的触感很柔软,也会让人上瘾,佘褚这次一视同仁地吻了他的两只耳朵,心下愈发舍不得离开,但还是等崽又睡过去之后轻手轻脚地走了。
刚到大舅家,给几个亲戚家的小孩发红包就发出去了小一千,更别提晚上为了哄长辈们高兴,在牌桌上还得送出去好几千,等这几天走亲戚的日子过去,年终奖也没了快三分之一,仔细一算,这一年来勤勤恳恳上完班攒的钱少得可怜。
比不太富裕的积蓄更让人头疼的,是一年一度的催婚。
按长辈们的算法,出生算一岁,过年算一岁,他今年就三十岁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佘褚得早上七点就出门开车往父母家赶,一起去大舅家吃午饭,晚上在外面订了餐厅亲戚聚餐,连打牌的茶馆也已经订好了,不出意外,佘褚是需要陪着打牌至少过凌晨才能提出离开的。
早上起床的时候天只是雾蒙蒙地有了微弱的光亮,闹钟刚震动一下佘褚便从睡梦里转醒,第一时间关掉了闹铃,下意识低头去看怀里的人有没有被吵醒。
崽崽的脑袋抵在他胸口,细嫩白皙的脸蛋因为熟睡而浮起几分红,看起来让人很想揉一揉,纤长细密的眼睫小刷子似的,毛茸茸的耳朵也乖乖地垂着,温热均匀的呼吸偶尔会透过被不知不觉蹭开的领口落到佘褚皮肤上,拱在怀里像一只小暖炉。
佘褚很小心地用手给他顺了顺睡乱的长发,动作极轻极缓地抽回被崽崽枕着的手臂,撩起被子一角下床、反复确认有给崽崽裹好被子,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有点舍不得走。
但还是得走的,佘褚一边洗漱收拾一边在心下盘算——等这几天走完亲戚,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可以带崽崽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玩一玩。
他的动作其实很轻了,但崽崽现在似乎对他的气息太过敏感,以至于佘褚去厨房煮好给崽崽今天备的三餐时,一转身就看到已经跟着醒过来、站在门口打哈欠的崽。
崽崽眼睛都睁不开,打完哈欠激得眼角泛起泪来,在佘褚讶异又无奈地朝他走近时一头往佘褚怀里倒,抬起手臂圈住佘褚的脖子,迷迷糊糊地用鼻尖在佘褚颈侧边嗅边蹭,瓮声瓮气地问他:“你要走了么?”
“嗯,去走亲戚,”佘褚一只手在他后脑揉了揉,略微蹲下身将没骨头似的挂在自己身上的崽抱了起来往卧室走,“想我的话给我发消息,三餐要记得按时吃,我到饭点会问的。
晚上会回来得很晚,别等我。”
崽崽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很乖地点头应好,主动扬脸要求佘褚“像昨晚一样”碰碰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