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出声感叹道:“你对我真好呀。”
佘褚眉心一跳,莫名觉得他这话像在发好人卡,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盛满琥珀色的柔软真挚的情感,仿佛被他望在眼里的人就是他全身心托付依赖的一样,让人稍不注意就溺了进去。
两人第二天去了滑雪场一起从新手道开始学,两个人磕磕绊绊地勉强滑得远一点、没什么人的地方,还没来得及为彼此的进步高兴,就歪歪扭扭地摔在了一起。
滑雪场里的雪虽然不比雪山上累年堆积的厚,但也不会摔疼,崽崽又被佘褚下意识地往怀里护着,跌在他身上,哪都没摔着,只有衣服上沾了雪。
两个人笨拙地支棱着手脚坐起来,转头看到彼此有些狼狈的模样
后的肉鲜味美的鱼,但不喜欢豆豉,佘褚便好脾气地给他一一挑出来,将鱼刺理干净了才将鱼肉夹到他碗里,和旁边一桌因为发脾气挑食不吃鱼里的豆豉、被家长训斥而嚎啕大哭的小孩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都被小孩凄凄惨惨的哭声吸引,纷纷侧目,就连崽崽也循声好奇地扭头过去看,但见那小男孩哭得脸上通红,却没挤出几滴泪,倒确实是大人们平日里常说的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了。
男孩感受到这么多人的注视也有点挂不住,被自家父母一瞪便抽抽搭搭地收了神通,憋着气忿忿地用筷子在自己碗里把父母夹给他的那块鱼肉戳烂,脸上更是涨得通红。
崽崽眨了眨眼又收回了视线,将嘴里咬着的鱼肉三两下嚼了嚼咽下去,往佘褚身边凑近了点,小声问他:“那个小孩为什么要哭啊?”
“因为他挑食,不好好吃饭。”
佘褚只顺着他的示意不咸不淡地往那一桌瞥了一眼便敛回了视线。
小孩挑食被家长训斥的事情再寻常不过了,佘褚自己小时候也因为挑食挨过揍,还被他爸赶出家门罚站,如今到了而立的岁数,自然也能理解是为人父母的良苦用心。
但理解是一回事,佘褚对这样“黄金棍下出好人”的教育方式并不苟同,设身处地想想,他并不会在崽崽挑食不爱吃菜的时候就对崽崽说些会伤到他的话,更舍不得看崽崽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
崽崽若有所思地咬着筷尖沉思了片刻,神情紧张地抬头悄声问佘褚:“可是我也不喜欢吃这个黑乎乎的东西,这算挑食吗?你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吗?”
“当然不会,”佘褚失笑,将又剃好刺的一块鱼肉夹到崽崽碗里,“这也不算挑食,豆豉不爱吃就算了,本来就只是佐料调味用的,没有非吃不可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