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身上不着一缕,佘褚仓促之间只来得及给他套上内裤,原本还有一瞬间在犹豫是否需要顾虑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但这不成文的人类规矩显然没有崽崽的安危重要。
“是惊吓过度的应激反应,”医生用带过来的简易仪器粗略检查了一下,直起身同几人说,“左腿应该是骨折了,带他去我那边拍片看一下吧。”
一直到拍完片、拿着药打好石膏准备又回到家,崽崽都没能有片刻意识清明的时刻,更是半步离不得佘褚,只能在回去的时候又拜托程赤开车。
“人的承受能力会比猫好一点,”离开前,医生单独叮嘱了佘褚,“千万不要让他在意识清醒之前变回猫了,猫的应激反应过重,是会致命的。”
佘褚面上冷静应好,一条条将注意事项全部记进了手机里标红的备忘录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慌乱焦虑。
的医生过来。”
陷入昏睡的崽崽也丝毫不安稳,整个人仍在时不时地战栗着。
佘褚将他放在卧室床上,去浴室用干净毛巾浸了热水给他擦身体,此时借着屋内的灯光,他后背上一大片由红转为青紫的淤青被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让人心惊。
他眉间紧蹙,左腿不自然地垂在床面上,喉咙里发出鲜少在清醒时候出现的打呼噜似的声响。
这点呼噜声和以往被佘褚顺毛撸给摸得舒服时心情放松发出的呼噜声有点像,可从他紧抿的唇和微蹙的眉宇却能看出截然不同的意味,这让佘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起之前在养猫人士交流论坛里看到的科普。
被拢在佘褚怀里的崽崽很乖,被药的味道苦得直皱眉也没有和以前一样闹脾气不喝,反倒乖乖地就着佘褚的手将药喝干净。
佘褚抱着他,又固定着他受伤的左腿谨防他乱动,一晚上都没能真正合眼入睡几分钟。
怀里的人由于惊惧过度时
——在极少数情况下,猫咪在饿极乞求食物,或者出现受伤甚至骨折等种种负面情绪的时候,也会发出打呼噜一样的声音来自我安慰。
佘褚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崽崽的左腿可能是骨折了。
他不敢在医生到来之前贸然碰到崽崽的腿,但崽崽离了他的怀抱只是半分钟的时间就又在混沌昏睡里挣扎着要找他,他不得不俯身抱住崽崽,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用温热的掌心顺过他的背脊安抚他。
医生很快就赶到,和谢未偶两人熟稔地打了招呼,佘褚只是瞥了她一眼便立马意识到医生应该也是和谢未偶他们同类的。
医生看到崽崽因为害怕和不安而无法收回的耳朵和尾巴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