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南说:“你有没有去过那里?”
严奂回过头来,想了想,说:“去过几次吧,不过没待很久。”
谢修南有点儿向往地说:“好玩吗?我还没去过呢。”
严奂看着他,忽然觉得谢修南真的很像是那种天真的孩子,拿着奖学金,嚷嚷着要来一次间隔年。
严奂笑道:“谢修南,你不会真的是剑桥的吧?”
谢修南没有再喊过他哥,他对严奂的称呼不知不觉地停留在了最正式的本名上。严奂有点好奇,不知道谢修南的爱到底是何种方式。
他想着想着,眼皮开始不断变沉。
等到严奂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靠在了谢修南的肩膀上。
火车进了隧道,严奂透过玻璃看见谢修南又在低头画他的画。
严奂迅速地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说:“不告诉你。”
“切。”严奂把糖纸捏成了一个小球,然后砸到谢修南的手上。
谢修南抓到了,又把糖纸给扔回来。如此反复,没人提幼稚两个字。
后来严奂有点困,坐在那儿闭目养神,等到了下一站的时候,谢修南不画了,坐到了他的身边。
“严奂。”谢修南说,“也给我吃颗糖吧。”
“啊?”谢修南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个设定,“没有没有,我可能下辈子也去不了剑桥……”
“嗯。”严奂又看向了窗外。
他们遇见过不少奇怪的人。有一次,几个结伴旅行的大学生向他们搭讪,询问严奂和谢修南是哪个学校的。
严奂只是微笑着让他
在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严奂和谢修南几乎都是在火车上度过的。他们选择去一些小城,消费不高,只用很少的钱就能活下来。但是严奂总是厌倦的很快,所以他们只待一两天就走。
严奂在火车上写他的日记,谢修南则买了一本《国家地理》杂志。
“看。”谢修南已经把这本杂志看过许多遍了,但是却还是看的津津有味,“云南。”
“昆明,大理,丽江,西双版纳……”谢修南嘴里念着地名,时不时地给严奂看插图。
“好看。”严奂回答的相当敷衍。
“我口袋里。”严奂没有睁开眼睛,说,“你自己拿。”
“嗯。”谢修南说。
他靠了过来,微微低着头,严奂能感觉到谢修南的手伸进自己衣服的口袋。
这是一种很小的亲密,严奂还只在童年时期短暂地感受过一点。那时候他在上小学,有过一个最好的朋友。那朋友是个傻乎乎的小胖子,身上有一股严奂难以忘记的奶味。
严奂记得他在睡午觉,小胖子也是这样,悄悄地在自己口袋里放过一颗牛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