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钰带他漱完口洗完脸,陆宵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似乎连头痛都好了些。
趁着这一刹那的松快,睡意瞬间席卷,陆宵总算沉沉地睡了过去。
期间有段时间觉得很热,他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又被人温柔地吻着眉心哄得再次昏睡过去。
等到彻底醒来,手背已经没有继续打吊针了。
他身上的衣服被换过,换下了丑丑的蓝白病号服,变成了一件异常柔软宽松的纯棉睡衣。
其实他不太能感受到输液的痛,手背早就被扎麻木了,充其量只能感到冰凉的针尖扎进血管,不怎么痛。
药效没那么快起来,陆宵觉得冷,梁怀钰就钻进被子里抱住他。
头还是很痛伴随着一阵阵眩晕,甚至勾起了胃里反酸。
陆宵呼吸重了些,没扎针的手揪住上腹的衣服。
“怎么了,胃不舒服吗?”梁怀钰抱着他,立刻发现他的小动作。
被梁怀钰抱着,头埋在他胸口,那个角度梁怀钰估计该看的不该看的全看完了。
他还是头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被别人看屁股蛋,在发烧快要炸掉的头痛和极度羞耻的双重作用下,他恨不得在梁怀钰的胸肌上撞晕过去,一了百了。
现在那个医生又来了,一样的圆乎乎,一样的笑眯眯,又要给他输液。
“他手还能输吗?”梁怀钰捧着陆宵的手心疼得要死。
原本白白嫩嫩像玉一样的手背,现在全是输液之后留下的淤青,梁怀钰都想不出来还有哪个地方可以扎。
陆宵不想说话,总觉得一张嘴就能吐出来,只好虚弱地“嗯”了声。
梁怀钰拉开他冰凉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掌贴到陆宵胃上:“我给你捂捂,你看能不能好些,不怕宝贝儿。”
胃难受的时候被热乎乎的东西捂着其实会好很多,陆宵也是,胃里的痛感消下去些,但反胃还是一直存在。
陆宵努力忍了半天,忍到出了一后背的汗,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趴在床沿吐了。
虽然吐的时候很难受,喉管又辣又痛,还差点被呛得穿不过气,但吐完后仿佛获得了新生。
“不输液怎么办?”医生也很无奈,“他身体这个样子必须好好治,最好今晚就把烧退下来,尽量只输这一轮吧。”
陆宵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也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嗡嗡地叫,吵得他头更痛。
眼睛忽然被梁怀钰遮住,他手掌大,手心热乎乎的,覆盖在脸上其实很舒服。
梁怀钰又亲了亲他的唇瓣,柔声哄道:“宝贝儿乖,我们再输个液,乖乖睡一觉,明天就不难受了。”
陆宵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地点了点了头。